>
楚衡又暼了花厅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她还是要先找到绿翘。
楚衡刚要迈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止住步子。探头往外一瞧,正是她要找的绿翘。
“绿翘!”蒙青也看到了绿翘,她从花厅中跑了出来,一脸嗔怪的看着绿翘:“我都等你这么久了。你去哪儿了?”
“姑娘要得东西甚是难备,绿翘跑了好多家药店才找到。”绿翘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蒙青:“给您。东西都在这里了。”
“好,你等我一会。”蒙青接过包袱,返身又回了花厅,绿翘也赶忙跟了进去。
楚衡站在大石后面。一脸疑惑的看着花厅方向,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绿翘从花厅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帕子。
“姑娘,这行么?”绿翘翻着手里的帕子:“这帕子有什么猫腻啊。”
蒙青笑着拍了拍绿翘的肩膀:“我听少主说。无妄因为要占卜通神,从小就会使用大量手法刺激五感敏锐,这帕子上的药啊,对普通人无效,可对无妄就是最管用的。”
“真的行?”绿翘一脸忐忑:“伺候楚姑娘的这些日子,我可发现,大部分毒对楚姑娘都是不好使的。”
“你放心去吧,便是不好使,这帕子无色无味,她也发现不了。”蒙青推了推绿翘:“皇上在左相府呆不了多久,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那好。”绿翘似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姑娘等我消息。”
绿翘拿着帕子走远了,蒙青则又转身回到了花厅之中。楚衡在花厅外站了一会,直到花厅花厅里的烛火映出了蒙青依着窗户看书的影子,楚衡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们口中的少主是谁?”楚衡眉头皱的死死的,蒙青的主子不是姬城么?她又何时有了个少主子?
楚衡眉头拧成了川字,她知道绿翘要来找自己,便又转身回到了宴会厅。
夜色茫茫,可这黑暗到了宴会厅门口似就被挡之门外了。这一步一烛的架势,整个宴会厅被照得恍如白昼。楚衡在厅门口站着,看上去倒像是酒宴吃了一半,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
“楚姑娘?”一声低低的女声响起,楚衡回头一看,门廊不远的地方,绿翘探出了头。
“绿翘?”楚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生冷的笑。
“楚姑娘,过来啊!”绿翘朝着楚衡招了招手。
楚衡脸上的笑意更大了:“绿翘,你怎么躲在那儿啊。”
绿翘见楚衡死活不挪地方,不禁有些着急,她跺了跺脚,迈步从角落里走出来:“姑娘,你怎么来左相府了?”
绿翘站到楚衡身侧,学着楚衡的样子背靠着门栏,她两只手藏在袖筒子里,手里的手绢攥的死死的,脸色也紧张的不行。
看到绿翘骗起人来这个生涩浑身都是漏洞的样子,楚衡便想起了宫里的芙白。这世上若论说谎不动声色,楚衡最佩服的就是芙白了,演戏演的真事似的。
“楚姑娘?”绿翘侧头看楚衡,正巧看到楚衡走神:“楚姑娘想什么呢?”
“我在想藤城的事。”楚衡侧头看向绿翘:“姬城死了,你知道么?”
绿翘瞳孔缩了一下,随后底下了头。
“你知道?”
“奴婢知道。”绿翘低低叹了口气:“不过奴婢认为,楚姑娘您这么做一定是迫于无奈的,或者只是一时失手?”
楚衡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原来绿翘也以为人是她楚衡杀的。那蒙青呢?蒙蝉儿呢?她们是否也是这么想的,而今天绿翘手绢上这药,是不是就是为了帮姬城报仇做准备的?
“姑娘,你跟奴婢来,奴婢有事想跟您说。”绿翘拉住了楚衡的袖子,将她往一旁拽。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楚衡不想冒险,便伸手要将自己的袖子拽回来。
就在这时,一双女人的手搭在了楚衡的肩膀上,楚衡侧头一看,确是蒙蝉儿。
“想活着,就别说话,跟我们走吧。”蒙蝉儿另一只手中拿着匕首,匕首尖儿正抵着楚衡的肋骨。
楚衡眯了眯眼睛,刚要说话。蒙蝉儿冷哼一声打断了楚衡,她又接着说道:“别想耍花招,你的手只要动一下,我这刀便立时刺穿了你。”
楚衡闻言脸沉了下去。
蒙蝉儿和绿翘一左一右架着楚衡顺着门廊一点一点远离了宴会厅,刚行到暗处,绿翘便将袖子里的手帕拿了出来,在楚衡面前晃了晃。
楚衡刚发现绿翘抽手绢的时候便闭了气,待绿翘拿着手绢在她面前晃的时候,她装作迷糊的样子,身子歪了歪,便栽倒了下去。
“昏倒了?”绿翘疑惑的看着手里的手绢:“这玩意还真是只对无妄起作用啊。”
“先别说那么多,送她到马车里。”蒙蝉儿将楚衡背到了自己背上,绿翘在后面托着楚衡,两人捡着没人走的小路,往相府角门走去。
路越走越偏,到了角门,蒙蝉儿掏出荷包里的钥匙,开了门。角门外是条巷子,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两人将楚衡扔到了车里,将车帘拉上。
“送到苏府南门,少主子的人会在那里接应。”蒙蝉儿将赶车的马鞭塞到了绿翘手里,又帮着解开了缰绳:“快去快回。”
“蝉儿姐姐,楚姑娘不会半路醒过来吧?”
“不用担心,少主子说过,这种药够楚衡昏睡一天一夜的呢。”
绿翘这才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那我走了,蝉儿姐姐也快点回去吧,今天晚上可是你的大日子呢。”
“什么大日子……”蒙蝉儿叹了口气,眼圈竟然红了:“你以为姐姐想入宫么?”
“难道姐姐不想?”绿翘眼睛猛得瞪的溜圆:“皇上人不错的,我跟皇上朝夕相处了很长一段时日,他这人不仅长得好,难得的是心地善良,还会照顾人,性子温和……”
“得得得,你快些去苏府吧。”蒙蝉儿止住了绿翘的话,摆了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