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大顺军有过交往,可毕竟是秦军的人,岂会帮着他们说话?一切都要听大王裁处。”
秦王一摆手:“李公子不要多心,这种小伎俩,我秦人用得多了。大将军应该清楚,当年长平之战,要不是离间了廉颇与赵王,让赵王换了那个百无一用的赵括,又岂能取得大胜呢!”
白起笑道:“正是,施用反间计,是我秦军一向的手段。他姓宋的也想来这一手,还差得远哩。”
秦王道:“且先不说这个,关于出兵之事,李公子是怎么想的?”
李岩皱起眉头:“有这封信在这里,我实在不好说应当出兵,但是就目下的形势来看,还是出兵得好。大顺军本来就是清军和吴三桂的手下败将,虽然洛阳不是山海关,也不是北京,但清军气势极盛,吴三桂又对李自成有切齿之恨,打起来一定死拼,大顺军虽然人马众多,但远不及清军和关宁铁骑精锐,因此这一仗,李自成败多胜少。如果他败了,他所控制之下的地盘,必然全部被清军夺去,那么咱们秦军在南阳,就要直接面对清军了。如果顶不住,秦军只能撤进潼关,将整个河南,全部让给清军。那时再想打出关去,必然困难。”
秦王看了看白起:“李公子所说,大将军是何看法?”
白起道:“我秦军与清军,早晚是要开战的,这一点无须置疑,以我来看,晚战不如早战,在家门口打,不如拉出去打。在洛阳那边开战,一来可以试试清军的斤两,二来就算输了,丢的也不是咱们秦军的地盘。如果见势不妙,立刻撤军便是。”
秦王又看看张仪:“丞相之见呢?”
张仪一笑:“大王,其实您早就想好了对策,又何必一个个追问呢?”
秦王冷然一笑:“还是要问一问,免得大家只听孤王的,却将自己的话埋在心里。想反对也不敢讲,那可是要误国的。”
张仪这才板起脸来:“大王教训得是。其实这一次臣也赞成出兵。理由与大将军和李公子相同,不过还有一点,是我的一个想法。”
秦王道:“有什么想法,只管讲来。”
张仪道:“清军入关,乃是我汉人的耻辱,眼下我们与李自成独当清军,却让其他几家诸候们置身事外,并不划算。他们可以借着咱们挡住清军的当口,发展自己的实力,一旦我秦军与大顺军力拼清军,两败俱伤,他们好趁机发难,渔翁得利。”
秦王不住点头:“有理,有理。丞相所虑深远。”
张仪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他们作壁上观,隔岸观火看热闹,要把他们全部拖下水,一同与清军决战。”
秦王道:“好,很好。来一次几国合军,共抗清兵。但是,能联合的人有谁呢?张献忠刚刚拿下四川,还需要安定内部,会不会出兵,不敢肯定。孙传庭也正在稳定山西的局势,至于那范雎,哼哼,岂会与我秦军联手?而南明那边,就更不敢说了。”
张仪一笑:“大王不必担忧,有臣这一张利口,必然可以说得这几方势力出兵合军。”
秦王还没有回答,白起笑了:“先生又要来一次合纵连横了么?”
李岩也笑道:“可是此时天下,并非以前的六国啊。”
张仪倒是满不在乎,显得胸有成竹,摇头晃脑地道:“此时天下确非以前的六国,但李公子你要记住一点,不论何时,任何一方势力所期望的,所害怕的,都是同一样东西。”
李岩道:“什么?”
张仪道:“利益。”
白起道:“不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关乎利益,没有人能不为所动。”张仪道:“只要把准了脉,说到了一个人或一个国的切身利益,这个人,这个国就不能坐视不理。”
秦王道:“好,我们就先答应李自成,让他在洛阳顶住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先生可以去游说各方,不过……别的势力都还好说,唯独这范雎……我怕先生去了,会遭遇不测。”
张仪一笑:“大王不必担心,臣第一个去游说孙传庭,相信不会费什么力气,然后便是这范雎。”
秦王道:“如果能让各方面组成联军,声势一定极为浩大,对付清军便有足够的把握了。不过让各方面出兵,这条件如何谈呢?”李岩道:“是啊,没有好处,他们岂肯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