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是探不出来的。”
高迎祥道:“既然我们无法判断消息的真假,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张三火道:“因为我还要指望着你高闯王赏我呢,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高迎祥道:“好啊,成全他。”
几个亲兵听了,扭住张三火,就往外推。张三火没有一点惊惶失措,嘴里淡淡地说道:“死就死吧,兄弟们把活做得干净点,埋的时候记得把我的头和身子埋在一起,免得枉死城中,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亲兵骂道:“去你妈的,老子管杀不管埋,杀完了丢进林子里喂狗。”
高迎祥看着张三火被推出去,然后向黄龙轻轻点点头,黄龙会意,起身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黄龙又回来了,笑道:“这家伙是个硬气的,临到砍头了,也没腿软。”
高迎祥点点头:“推回来吧。”
亲兵们又把张三火推回屋子里,原来方才只是吓他一下。
张三火回到屋子里,看着高迎祥咧嘴一笑:“闯王还要试探吗?”
高迎祥吩咐亲兵,给他去了绑绳,然后道:“有什么消息,说吧。”
张三火道:“我想要赏金。”高迎祥问:“你想要多少?”张三火想了想:“二十两金子。”
郝摇旗哈了一声:“什么狗屁消息,能值二十两金子?”张三火道:“救你们命的消息。”
高迎祥二话不说,向刘哲点点头,刘哲吩咐亲兵,给包过二十两金子来,放到张三火脚下。张三火打开包袱看了看,这才笑了:“高闯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就这一手,就慷慨大方。”
黄龙不耐烦地道:“快说你的消息,如果是假的,老子不光拿回金子,还要拿走你的脑袋。”
张三火将金子包起,缠在怀里,这才道:“官军当中今天来了圣旨,卢大人被调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声炸雷在屋子里炸开了,高迎祥与刘哲黄龙一齐站了起来,齐声道:“你说什么?”
张三火笑道:“卢象升被调走了。”
黄龙道:“调去哪里?”
张三火道:“调到山西,去打满人鞑子了。”
高迎祥急问:“鞑子又打过来了?”
张三火点头:“圣旨上说,鞑子们又一次进攻大同,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曹文诏总兵在那里镇守着,顶住了他们的进攻,可是眼下曹总兵已经完了,满人估计也有奸细,一早就知道了,所以又打了过来。”
高迎祥沉吟着:“大同吃紧,朝庭中能打的主帅,只有洪承畴与卢象升,洪承畴正在追杀自成,而且他只是陕西巡抚,卢象升是六省总督,这个摊子,是一定要去收拾的。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问你,眼下官军中谁是主帅?”张三火道:“这个尚不清楚,圣旨里也没说谁做主帅,我想可能会是卢大人亲自指定。我来得急,只听到军令上说,严禁泄露卢大人调走的消息,至于新主帅嘛,我想不是祖宽将军,就是孙传庭大人。”
刘哲想了想:“祖宽虽然勇猛,但只是将才,不是帅才,孙传庭无名之辈,净打败仗了,也不用怕。”
张三火道:“官军也怕你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严密封锁着,您说说,这个消息,值不值二十两金子?”
高迎祥道:“可值百两黄金。不过我现在军中穷苦,不能给你这么多。”
张三火眉开眼笑:“有二十两金子就足够啦。如果您没什么问的,那我可要告辞回乡了。”
高迎祥淡然一笑:“消息是否是真的,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验证,所以要请你留在军中,只要我们探听到卢象升真的走了,立刻放你归乡。来人,送他去后营休息,派专人照看。”
张三火也不反驳,向高迎祥施了个礼,然后跟着亲兵走了。
郝摇旗急不可耐地说道:“闯王,卢阎王要是真的走了,可是个好机会。”
高迎祥点头:“卢象升若是真的走了,肯定还会带走一些人马,咱们受到的压力会小一些。”
黄龙道:“不如趁此机会,回头和官军决战,撕开一个口子,回河南去。”
刘哲也同意黄龙的主意,高迎祥却轻轻摇头:“如果这消息是假的呢?卢象升派他来通报假消息,引得咱们回头决战,岂不又会大败一场?”
郝摇旗道:“那姓张的还在军中,跑不了他龟孙子,难道明知道是死,还敢来送假消息?”
高迎祥道:“方才你也看见了,杀头他并不怕,因此很可能是卢象升派出来的死士,对于这个消息,我们只能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