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欢渐渐平息下来,有些疑惑地伸手抱上了他的腰:“景初?”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笑着:“熙熙才十五岁,还太小了些,再长长。”
苏韫欢顿时就将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不愿再看他,女子明明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
萧子渊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一挥手落下了床幔,光线顿时昏暗了下来。他躺在她的旁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熙熙,好好睡吧。”
苏韫欢在他的怀里很快便安心地睡了过去,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清浅平稳下来,萧子渊睁开了一双寒眸,眼里满是再也遮不住的痛意。
他看着睡得安稳的苏韫欢,心绪翻腾起来。熙熙,我说过,我永远都会给你留下退路的。
在宸国,女子再嫁是很寻常的事,可若是……处子之身,她是不是会更得另一人的珍视?不会看轻她,会好好地疼她宠她。
尽管只要升起一点点这个想法,一想到会有另外一个人如此待她,他就痛得心如刀绞,比毒发时更加地痛苦万倍。可是,他真的不能确定毒能不能解,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
他第一次对给他下毒的人生出了如此深的恨意。
若他没办法再陪着她,即便心里疯狂地叫嚣着死也要带走她,可他知道,他也舍不得的……
她还很年轻,她的心装着万千风景,装着天高海阔,装着一切的美好,她理应好好地自由地活在这个世间。
熙熙,我该怎么办?你会怪我吗?
……
苏韫欢早上醒时萧子渊还未醒,她抬眸看着他的睡颜。天光透过帐幔洒进来,被上天精雕细琢过的容颜少了平日里的冰冷。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一根根的睫毛。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凑近那漂亮的羽睫,刚刚碰上便觉得指尖似是被羽毛划过。他眼尾的睫毛更加的浓密,此时一睁眼便划过了一道妖异的弧度。
“熙熙。”萧子渊一睁眼便看到了她伸在她脸上的手指,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上,一醒来就可以在怀中看到她,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心愉。
“今日是不是要进宫?”他父母不在了,应当是要进宫拜见太后和陛下的。
萧子渊说道:“不必,再躺会儿。”
苏韫欢见他又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挪开他的手,准备起身,谁知萧子渊一把拉住她,她又跌回了他的怀里。
就见他睁开含笑的眼睛:“熙熙去哪里?”
苏韫欢翻身趴在他的胸口:“我饿了……”
“呵呵。”萧子渊轻笑着起身,站在床边穿起了衣服,苏韫欢也坐起来抱着被子看着他。
萧子渊系上外袍的衣带,却走过来将腰带递给她。苏韫欢接过他的腰带,跪坐在床榻边,伸手帮他系上。
“我这是侍奉世子更衣么?”
“我也可以侍奉熙熙。”萧子渊倾身凑近她。
苏韫欢:……“不必了。”
萧子渊知她害羞也不再逗她:“我去吩咐下人送早膳过来。”
“嗯。”
……
两人用过早膳,苏韫欢突然觉得嫁给他真是太省心了。
王府里就他和她两个主子,不仅连个需要应付的兄弟姐妹、连襟妯娌都没有,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不用她来操心管束。大半都是暗卫,一些下人都是王府的老人了,侍女也只有她带过来的花影月影。
真是……过于清闲了,既然这样……苏韫欢想了想抱了摞册子过来。
“这是什么?”
“聘礼和嫁妆。”他聘礼下得多,嫁妆自然也跟得多,除了些珠宝玉石之类的收起来就行,但是还有很多商铺地契,这加起来……
她看着都有点头疼。
于是大婚后的第一日,她整理了一天的账册,而萧子渊……待在一边看了她一天。
晚间,苏韫欢打开衣柜准备拿衣服时突然想起来件事,便出去没一会儿拿了件东西进来。
萧子渊正好此时从书房回来了:“熙熙。”
“景初。”
“拿了什么?”
“衣服。”苏韫欢抬高手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你可记得,宸国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