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绾语真诚的笑了笑,未来的事儿她不敢给太重的承诺,但有一点她敢:“嬷嬷放心,绾娘必会倾尽全力相助。”
寒冬的月光明明朗朗地照着干枯的树枝上,屋里安静极了,仿佛能听得见火笼里燃红的炭火噼噼啪啪的声音,一室温暖。莹白色的月光映在窗上,那要圆未圆的月亮,留着最后一抹遗憾,清冷的光中隐隐透着几分火色。
卿绾语披着玲珑八锦貂毛领大氅揪着窗前坐下,微微仰头,看着夜空,她不由的眉心蹙紧,掐指一算。贪狼移位,破军妄动,紫薇星暗淡!萤惑星闪耀红光。此乃大凶之兆。
尚未等她细细推算,便听见身后传来推门声。
此时除了他还会是谁?卿绾语懒懒的没有起身去迎,手里握着两枚铜钱,心思仍留在刚才的星象上。
也许这便是转机。
良久,当房里再次恢复安静,静得好像他不曾来过,又或者已然离开。卿绾语才缓缓转过身,在炭炉微弱光线照得昏暗的房里寻他。只见他正舒服地斜躺在富贵花开屏风前的横榻上,安静得,她甚至以为他睡着了。
卿绾语缓缓走过去,趁着边上的烛火,安静地将他看清楚。
不可否认,这真是一张俊美的脸,眉峰锐利,眼深似潭,鼻梁挺秀,嘴唇轻薄。卿绾语虽未见过他的母亲夕美人的容貌,但看见他,已经不难知道那时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
然而就算美得倾国倾城又如何?终是被帝王所弃,未待老去,已然调令。
这就是美人的命运,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此时此刻,深深触动卿绾语内心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命运,这张在世人面前永远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俊容,此刻她看见的却是深深的疲惫。
思绪间,卿绾语的手不自觉地捂上他蹙紧得化不开的眉心。
胥子琰突然睁眼,清冷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死死地盯着她,却不说话。
卿绾语像被抓包的孩子,手足无措,又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羞的面红耳赤,慌乱中起身,躲开他的慑人的目光。
胥子琰慢悠悠地从榻上起来,散漫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语气里听不出责怪的说道:“睡了很久?怎么不叫醒本王?”
卿绾语掌了烛火,倒了杯热茶递过去,“王爷累了睡着便是,叫醒了作甚?”
想起昨晚他对她的百般折腾,现在那里还在疼,她就恨不得他这一觉到天明。
“你这暖和,还带着暖香,睡着果真舒坦!”
卿绾语不理会他暧昧的调情,只是说道这笼火炭,她不能不问,“幽州贫瘠,王爷大可不必特地命人升这笼火,回头惹来不必要的非议。”
难道非把她这红颜祸水的名头坐实了不可。
胥子琰脸上的神情就好像外头的月光,蒙着一层雾,微微一笑,那微翘的嘴角,那深潭似的眼睛,让人怎么也看不透,淡淡地说道:“我可不想日日抱着根冰棍入睡!”
卿绾语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变态,好好说话会死啊!可是她心里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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