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例银子,凑起来应该够买纸笔的,红提,你与我多说一说父亲的事情。我好画得更像一些……”
红提在侯府后宅,只是个最不受待见的婢女,她哪里能知晓侯爷的事情。不过好在她看过的话本子多。此时小姐让她说,她也就只管放心大胆地编造起来。
红提眉飞色舞,将平阳侯描述得当世无双。而谢安莹则是一脸认真地听着。主仆二人不时发出惊叹与笑声,竟让平阳侯一时看得呆了。
平阳侯僵着身子,看着眼前如画一般得景致。
方才,在芳华院的浓香馥郁金雕细琢,还有那边母女俩的嘈杂不休,加上对帝师的惧怕担忧……林林总总,都令平阳侯头疼欲裂。
近来为了安珍的婚事,又几次为了一点琐碎小事……平阳侯全副心力都放在安抚她们母女上了……哪里还记得自己下个月的生辰了?
虽然往年也都有大夫人为他张罗着,但不知为何,就是远没有从谢安莹口中说出来,来得真心,来得震撼!
平阳侯眼馋巴巴地看着桌面上已经被谢安莹擦去的小像……那分明就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啊!而自己这长女,自出生就从未见过自己一面……莫非当真是血浓于水,这便是正室嫡女的不同之处了?
平阳侯终于忍不住用拳头按在嘴上,轻轻咳了一声:“安莹有心了,为父甚感欣慰啊。”
他这话,可真是有感而发。什么时候芳华院能这样倾心为他,哪怕是让他消停一天,他也谢天谢地了……
谢安莹听见声音,仰起头对着平阳侯所在的方向,一脸地不知所措。而红提则是慌忙转身,见果然是平阳侯,连忙扶着谢安莹一同起身给侯爷行礼问安。
美好祥和的画面瞬间被打破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平阳侯心中留下的印记。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安莹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今日来,是……”谢安莹有些怯懦地问道。
柔弱的身姿配上这样的神色,再硬的铁石心肠也要软了三分!
平阳侯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话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说不出口了。但女儿再好,也不会比帝师重要……平阳侯略一沉思,终于还是开口道:“这院子近来可有生人到访?”
这话是对着红提问的,语气也算是十分温和了。
红提连忙行礼答道:“回禀侯爷,琼华院被夫人禁了足……已经三日了,连送水米的都没有来过……绝对没有生人来访的。”
平阳侯点点头,帝师没有来过就好。
“你们要留心,安珍的婚事在即,安莹的……应该也快了。进来府中若是来了什么人,无论是何等身份,你们一概不许相见。就算是见到,也要立刻将面容掩住,绝不可让人看见。记住了吗?”
平阳侯一连串地吩咐完,见红提连连点头,终于放心了不少。他这才想起红提方才说的“三日无人送水米”一事,再看桌上那碗犹如清水的米汤,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