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侯爷旁边站了站,小心翼翼地轻叹一声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可妾身不过是叫冷月去请个道人来做法,却哪里知道什么帝师闲歌大人?”
大夫人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侯爷和冷月的脸色。
——方才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一无所知。不过凭着冷月与她多年的默契,有些事情从脸色上也能猜出一二分来。
八成是那道人身份有异,这才让老爷动了怒火……
听了大夫人的话,冷月正在磕头的身子猛然一顿,瞬间就领悟了大夫人的意思。她急忙抽噎着将话接下去道:“回禀老爷,的确如夫人所说……四姑娘大喜之日将近,却在琼华院被伤。奴婢请来道人,本是想求道人做法保护家宅平安的……奴婢不知道人是帝师大人啊!”
冷月抹着眼泪,声声哀切。她除了隐瞒去夫人的真正目的,其他话倒都是真话……她是的的确确不认得什么帝师闲歌!否则,谁敢惹这么一尊大神回来啊!
冷月与大夫人一人一句,真假参半,总算是勉强将事情圆了回来。
侯爷不明就里,也不大知晓后宅这些阴私诡计。要是放在平常,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最多呵斥一声“胡闹”。可这一回……
侯爷重重一拍几子,肥厚的手掌使得整个几子茶盏都跟着重重一跳:“你们,你们都给我闭嘴!”
“帝师是什么人物!怎能无端跑到咱们府外做道人!?”侯爷喘着粗气,脸也涨得通红:“他医道双绝,相面便能知命。肃王府小郡王的婚事,连肃王与皇帝都不曾做主,单凭他掐算的一副八字,这就定下了!”
“要是给他看见了安珍与安莹的面相……这其中厉害,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地掂量掂量!”眼看大夫人、谢安珍还有冷月都被他呵斥得不敢动弹,侯爷这才一字一顿道:从今日起,你们母女就在这院子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准去!”
侯爷说完起身一摔袖子,匆匆离去,早忘记自己今日本是来安慰这母女二人。
谢安珍当场“嘤”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最恨别人将自己与谢安莹对比。现在自己的父亲明说自己面相不如人,她只觉心中又气又怒,恨不得冲出去一把火烧了琼华院去!
大夫人将她揽住,却也无心哄她,只对地上额头一片淤青的冷月道:“都是你做的好事!我看侯爷要去那小贱人的院子,还不快去找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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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自然是要去琼华院的。
今日之事虽说有惊无险,帝师并没有看到谢安珍与谢安莹。但若不小心行事,难保没有下一次!
安珍那丫头是被她母亲宠坏了,不过安莹应该懂得事理深明大义才对。应该跟她好好说说,让她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谁,而且,最好是走到哪里都把脸蒙上才对!
她妹妹的婚事好,对她将来也是一份助力。如今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去跟她说,她也该知道好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