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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别说是江山皇位了,为了二斗米兄弟反目的都多得是。他若真的担心你我,适才怎么对于我们国公府的家产与收益绝口不提?不是虚情假意是什么?”
一提起“不知人间险恶”几字,良夫人想起自己将良姜错嫁方乘煦,顿时便不说话了。
“不管怎样,你二叔好也罢坏也罢,那与我们都没有太大关系。反正日后也不相见。
你二叔还要替你父亲膝前尽孝,侍奉你祖母,咱们就别指望那点家业了。”
良姜小小年纪,眉目间倒是多了老成,苦口婆心地劝说良夫人。
“我不是计较那点家产,只是让母亲知道,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祖母,当年你阵前分娩,伤了身子,自此不能再生育。祖母便处处瞧不上你,偏心二叔一家子,想想就觉得,真心错付,替你不值。”
“好了!”良夫人眸光一暗,不想多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良姜十分不服气,更不明白,母亲为何一提起上京,就是如避蛇蝎猛兽的表情?
她不想回,可自己还是要偷偷去的。
父亲的案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了了之。
只可惜,目前毫无头绪,都不知道究竟从哪里插手开始调查。
上次那个顾溪知因为误食了被下药的糖水,箭在弦上,所以有些疑问也没来得及询问,便不得不将他打发走了。
自己要不要找他打探一下口风,看他是否知道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还有,也不知道,那两位女子被害的案子,与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自古以来,战场杀敌,祸不及妻女,西凉人竟然如此穷追不舍,跑到长安来杀人,未免有些太猖狂了吧?
这其中有点耐人寻味。
最终,她决定,要夜探京兆府!
翻阅当年卷宗,看看是否有被自己忽略的疑点。
首先安排好方府的事情,又让凤歌派人保护好母亲。阜城这边也就没有什么挂牵,她便开始行动。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良姜压根就不将京兆府的守卫放在眼里。
日暮时分进京,吃饱喝足,等到夜深,便把脸一遮,迅如狸猫一般,翻进了京兆府,直奔存放卷宗及物证的保管库。
府衙里守卫并不严,毕竟没人闲着没事儿跑这里来转悠。
良姜进了保管库,从怀里摸出一粒夜明珠,环顾四周一眼,有点脑袋大。
四周架子上都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卷宗,堪比玉华山文圣师公阁中藏书。
早知道就叫上陆星战一起来了,好歹多一双眼睛。
良姜在库中踅摸半天,方才得到要领,按照编号提示,慢慢翻找,终于找到了当年“自己”遇害的卷宗。
虽说时隔两年,但是良姜发现,卷宗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明显刚有人翻阅过。
佟守良?
他暗中调查过当年自己遇害一事?
动机是什么?总不会是验证自己是否还在人世吧?
正如二叔所言,他若是真的对自己身份起疑,何不光明正大地询问自己,而是躲在暗处悄悄地偷窥?
而且,他调取这个卷宗,是对自己“遇害”之事并不知情,还是心虚,想要掩盖什么?
良姜怀着复杂的思绪翻开卷宗,走马观花一般,看过整个案件的记录,然后直接翻到证人证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