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不慌不忙:“就良国公的良。”
“抬起头来!”
良姜抬脸,坦然无畏。
佟守良眸光锁定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想在她的眉眼之间捕捉什么。
然后冷不丁地问:“你认识良国公?”
“当然,良国公就是我们阜城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按照家中族谱论,他是我长辈。”
“难怪你适才与昭儿侃侃而谈,似乎对战场上的事情很好奇。”
“阜城乃是名将故里,我虽与方乘煦已经恩断义绝,但我仍旧敬佩方家一门忠勇。
所以对于贵千金吹嘘佟将军,恶意抹杀方乘煦功劳的话颇不以为然。”
佟将军蹙眉瞪了佟昭儿一眼:“你果真到处这般胡说八道?”
佟昭儿低垂下头,喃喃道:“我就是想气她,让她知难而退。”
“简直胡闹!西凉一战,乃是乘煦自己出生入死运筹帷幄换来的功劳,你怎么可以本末倒置呢?活该被教训!”
佟昭儿不服气,但是也不敢犟嘴。
佟将军沉声对良姜道:“良国公乃是我生平最为敬重之人,对我恩同再造,看在你与他乃是同族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昭儿,为父与你多日不见,有话要说。”
佟昭儿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何这么轻而易举地饶过了良姜,并且偏向她。
“这阜城一大半的人家都姓良,前些年都说与良国公沾亲带故。她不过是个外来户,跟良国公八竿子打不着。”
“好了!人家方家的恩怨过节为父不方便插手,走吧!”
率先转身离开听竹苑。
回到倚香园,看过外孙,屏退下人,屋里只剩了父女二人。
方乘煦前去备下酒席。
佟将军立即神色一敛,正色呵斥佟昭儿。
“为父是怎么叮嘱你的,你怎么就口无遮掩,敢在外人跟前满口胡说八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佟昭儿仍旧不服气:“那良姜不过一个乡野村妇而已,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好怕的?”
“乡野村妇?你以为她真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妇人?你也太小瞧了她!”
佟昭儿一愣:“父亲你莫非知道她什么来历?”
“有所怀疑,但并不十分确定。”
佟昭儿松了一口气:“看你适才突然饶过她,我还以为她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佟将军蹙眉:“她虽然故意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但是气魄不凡,思维敏锐,绝非没有见识的乡村野妇。而且,她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谁啊?”
“眉眼与良国公夫人有几分相似。”
“父亲该不会真以为她与良国公有什么渊源吧?”
佟守良微眯了眸子,面有疑惑:“假如,当初鹤雅小郡主没有死,应当与她差不多的年岁。”
“你说国公府的那个小郡主啊?当年良国公出事后不久,她们母女二人不是死在西凉刺客剑下了吗?她二叔替她们亲自收的尸。”
“当初母女二人死状凄惨,面目全非,良家二爷也只是凭借服饰簪环勉强认领的尸首,万一,其中另有隐情呢?”
佟昭儿安慰道:“我知道父亲对良国公当年的死心有愧疚,一直想弥补他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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