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
顾三爷颔首。
贺副将顿时有些激动:“能进得去玉华山的人,无论资质,家世,人品都是整个长安首屈一指的,这位素未谋面的方夫人竟然深藏不露!
若是一会儿能见到,末将倒是想向这位方夫人打听打听,她可知道我家小郡主与夫人的下落。”
“贺副将有心,我一时间倒是忘了,良夫人与小郡主全都学艺玉华山。只是她们不是两年前就惨遭西凉人毒手了吗?”
贺副将面露凄然:“末将一直难以置信,当年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尸首真是夫人与郡主的,仍旧心存妄想。”
顾三爷安慰道:“你为了良国公,这两年屈居西凉关,也是有情有义。罢了,此事不提,我先行一步。”
“末将送您。”
二人正要出府,迎面恰好与方乘煦等人走了一个对面。
被众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中央的,正是适才那红衣男子陆星战。
果真敢假冒城主名头到方家吆五喝六,还如此从容不迫,这男子倒是胆量不小。
顾三爷心底里冷笑,却并未拆穿。上前与方乘煦道别,就要先行离开。
谁知道,还未转身,就被那红衣男子冷不丁叫住了。
“这位兄台留步。”
顾三爷脚下一顿:“有事儿?”
陆星战上下打量他,面露狐疑之色:“这位兄台瞧着好生面熟,似乎是哪里见过。”
顾三爷淡淡地道:“是吗?我是第一次来阜城,你怕是认错了人。”
陆星战桃花眸中骤然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前自来熟地就要与顾三爷勾肩搭背。
“相逢即是有缘,既来之则安之,一起吃杯水酒不就熟了?”
顾三爷脚下微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陆星战的胳膊:“今日有事,恕不奉陪。”
陆星战胳膊落空,丝毫不以为意,挑着眼角戏谑道:“你贵人多忘事,或许不识得我,我对您可仰慕已久。怎么不肯赏脸吗?”
一旁方乘煦忙殷勤介绍:“这位贵客乃是我阜城鼎鼎大名的城主。”
你可别不识抬举。
顾三爷狐疑地打量陆星战一眼,愈发觉得有些面善,心念微动:“那就请吧。”
陆星战摆手示意,错后一步,与顾三爷一前一后进了宴客厅。
方乘煦压低声音问贺副将:“你这位同乡好似大有来头,城主对他也颇为客气。”
贺副将避重就轻:“顾三爷相交满天下,朋友四海皆是。”
方乘煦见他不想多言,也不再追问,殷勤地张罗着酒席饭菜,唯恐怠慢了陆星战。
陆星战与顾三爷谦让两句之后,便毫不客气地侧身坐于上首,贺副将与顾三爷位于主宾席位。众位乡绅与方、良二家长老下首作陪,极尽恭维。
内室另设宴席,良姜与方老太太陪着几位族中女眷,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酒意微醺。
陆星战与顾三爷两人频频举杯,各自怀揣心思,却又全都心照不宣,静待好戏上演。
果然,方家一会儿便沉不住气,院子里有吵嚷之声,甚是喧闹。
“都说了多少遍,不是我偷的,谁若不信只管去问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