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下手很有分寸,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他不打,专打能露出来的,而且看上去很唬人,实则不伤身,都是些皮外伤。
秦宁上完药就想出去了,可都被季彦礼给劝了回来。
还道:“你都在相府里大打出手了,在婚宴结束之前你是出不去的。”
秦宁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外面,果然聚集了许多打手,她挠挠头转头看他:“那我是不是也连累季大人被困在此处不能出去观礼了?”
季彦礼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不怎么在意道:“这场婚礼连当事人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秦宁似乎是松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进来给他们送吃食,与宾客们的宴席别无二致,甚至他们两个吃一桌简直绰绰有余。
季彦礼开始给自己夹菜,闲话道:“说起来从前在冀州城没见你对大小姐如此上心,这次居然敢来抢亲。”
秦宁转头故作好奇:“你怎知我是要来抢亲?”
季彦礼闭嘴不言了,低头喝自己的鸡汤。
就在二人陷入诡异沉默之时,外面忽然响起吹拉弹唱,呼声震天响,还有喜婆大声唱着贺词,看样子是吉时到了。
秦宁将头转向窗口起身走了过去,她打开窗只能隐约看到仪仗队的影子,等到仪仗队的影子越来越远也就意味着虞灵均也已经离开了相府。
她没来由的竟然觉得难过。
坐上喜轿的虞灵均还想掀开车帘寻找秦宁的身影却被贴身丫鬟拦住,劝道:“大小姐不能掀开,否则不吉利。”
虞灵均紧了紧抓在手中的车帘最后还是放弃松开了口,只是问道:“你可在宾客里瞧见秦千户了吗?”
“秦千户?听闻他想在您大婚日抢亲跟人打起来了,正在治伤呢。”
虞灵均一瞬间眼泪都忘了落下来。
秦宁要抢亲?
她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弄不明白了,那个人究竟喜不喜欢她?
若是喜欢为什么每次都拒绝的那么决绝,若是不喜欢,又为何要每次都救她,还要为她抢亲?
她最终是笑了。
应该是喜欢的吧?
哪怕是假的,她也觉得会好过一点。
她擦了脸上的泪水,倔强的在盖头下扬起笑脸来。
他来了就好,心里有她就好,那她虞灵均就不是可怜的,是他秦宁没有抓住机会。
喜轿被抬起,喜娘又开始一路说着喜庆的贺词,百姓为了领到喜钱喜糖跟随了一路,大喊着吉祥话希望得到更多。
等到黄昏时分虞灵均才被送进平王府,拜堂,送入洞房。
秦宁回去的时候贺齐已经等候在后院了,鸢儿本来还心疼贺齐被打的一身伤,想要问问秦宁怎么动的手,可转头看见秦宁满脸淤青伤痕就愣住了。
贺齐不知道秦宁是女子,她可知道。
这女子哪个不爱惜自己的脸,偏偏秦宁丝毫不在意,带着满脸的伤连药都没好好上。
“你的脸...”鸢儿担忧上前。
秦宁摆摆手:“无碍。”转头看贺齐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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