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们敲锣打鼓前来救火之时,却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场景——在烧的一片狼藉的残骸之中,有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灰烬之中,冻得浑身痛红,熏得跟金华火腿一般。尤其是他悲怆的表情、绝望的眼神以及悲伤的气质,惊呆了所有拿盆端锅前来救火的乡亲。
等有人认出“金华火腿”居然是德泉百姓津津乐道的最有出息的成功人士毕京时,盆、锅哐当地掉了一地。
“你这是咋啦?”从小看到毕京长大的沈学良上前抱住了毕京,“小京子,这是被人抢了?”
毕京悲从中来,硬撑了一个多小时的他心力交瘁,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我是自作自受,我是活该,我完了……”
“怎么就完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可别丧气。”沈学良脱下身上的棉袄给毕京披上,“走,回家去。”
“送我去公安局。”毕京知道大势已去,“我要自首。”
“什么?毕京自首了?”商深接到蓝袜的电话时,刚刚和毛小小、范卫卫遇上,还不敢相信蓝袜的消息,“哪里来的消息?”
“不相信我?”蓝袜在得知范卫卫安然无事时,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心情舒展了许多,“不但毕京自首了,哦呢陈、付先锋、古良辰和滕见沉都落网了,对了,哦呢陈家的陈氏服装厂半个月内就会倒闭。”
“该,坏人就得得到应有的惩罚。”商深高兴地一扬右手,“毕京自首是以什么理由?”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以毕京的德性,顶多就承认绑架范卫卫的事情……”蓝袜知道商深想问的是什么。
“见面再说。”商深顾不上和蓝袜多说,挂断电话,打量了范卫卫几眼,见范卫卫就是精神萎靡一些之外,并无大碍,他无比怜惜地抚摸了一下范卫卫的头发,“卫卫,让你受屈了。”
范卫卫在毕京面前坚强又硬气,在商深面前,却再也无法矜持,眼泪如泉水一样汹涌而出,她扑入商深怀中,失声痛哭,哭得痛快淋漓,哭得天昏地暗。
毛小小在一旁抹着眼泪,心中既欣慰又感动,欣慰的是,她虽然一向胆小怕事,今天却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足以写进她的人生史册。感动的是,商深虽然和范卫卫分手了,为了救范卫卫,不惜奔波几百公里,片刻不曾放弃对范卫卫的寻找,真是一个重情重意的男人。
徐一莫也哭了,她抱住毛小小,心中复杂难言,欣慰、欣喜、感慨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想起了她和商深一路一刻不停,直奔德泉而来,还没有走到德泉县城时,迎面就驶来了毛小小和范卫卫的路虎。
两车相遇后,商深自是无比高兴,没想到毛小小成了奇兵,以巧计救下了范卫卫。
“走,回北京。”既然毕京已经自首,商深决定连夜回去。
“让卫卫坐你的车。”徐一莫知道此时最能安慰范卫卫的只有商深,她拉着毛小小上了路虎,当前开车,“你们跟在我们车后。”
范卫卫上了车,整个人瘫软在副驾驶座上,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连睁开眼睛的精神都没有了。
汽车在漆黑的夜色中,划破浓重的黑暗,直奔北京而去。
范卫卫睡着了,紧抿的小嘴以及不停眨动的睫毛显示她在睡梦之中的不安。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商深救我,商深救我!”
不知道做了什么恶梦,范卫卫惊恐地大喊,抱住了商深的胳膊。
商深心中涌动怜惜,如果他不是在开车,会将范卫卫抱入怀中,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商深的手机忽然响了,商深以为是崔涵薇或是蓝袜来电,拿过手机一看,是深圳的号码。
接听了电话,话筒中传来了范长天焦急的声音:“商深,我是范长天,卫卫和你在一起吗?她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范伯伯,卫卫和我在一起,她没事,不用担心。”商深本不想叫醒范卫卫,范卫卫却醒了,伸手拿过了电话。
“爸,我没事,挺好的,手机没电了。”范卫卫努力一笑,声音虽然还有几分疲惫,却恢复了几分应有的活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担心死爸爸了。你也真是的,没电了也不知道充电,你不知道你妈妈爱胡思乱想,以为你又做什么傻事了……”范长天随着年纪的增长,对女儿的关心也愈加多了起来,有时婆婆妈妈如同一个女人。
女儿是爸爸的贴身棉袄,他对女儿的爱,超过了他对任何人之爱。
“爸……”范卫卫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很欢快,“求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范长天没有听出来女儿声音的异常。
“动用你的全部力量和关系,查一个人。”范卫卫下定了决心。
“谁呀?”
“朱石。”范卫卫紧咬嘴唇,“他不在深圳就在香港。”
“找他做什么?”范长天十分不解,没听说女儿说过朱石,他是女儿的什么人,“他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爸,你不要多想了,帮我找到他,女儿就会非常开心,就会好好谢谢你。”范卫卫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朱石,如果找不到,哼,我就不理爸爸了。”
“好,好,一定找到他。”范长天还从未见过女儿如此郑重其事地求他什么,除了在商深的事情上固执己见之外,他就知道女儿下定决心了,“一个月之内,上天入地,一定把他找出来。”
“谢谢爸爸。”挂断电话,范卫卫泪水长流,心中却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在始终萦绕,毕京,我一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商深伸出右手,将范卫卫抱在怀中,轻轻一吻她的头发:“睡吧,一切都会过去,一会都会更好。”
“商深……”范卫卫想起了她和商深在德泉的****夜夜,心中悲伤遍地,“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毕京带我来德泉,还是在当年我们住过的宿舍……结束了,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是吧,商深没有接范卫卫的话,而是用力抱了抱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北京再叫你。”
“嗯。”范卫卫并不是想再和商深回到从前,她只是缅怀一下曾经逝去的美好时光,是记忆再难轮回,是往事再难浮现,她和商深终究有缘无份,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是呀,希望明天一切都好,没能和商深天长地久,但能和他一起合作一项伟大的事业,也足够了。
一周后。
过完了春节陆续回到工作岗位之上的人们,又重新开始了一年的拼搏。商深也是,经历了春节期间的意外之后,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规。
毕京自首,只交待了他绑架范卫卫的事情,对于以前游船着火事件只字不提,等于还是避重就轻,试图蒙混过关。
公安机关将毕京依法逮捕,并提交了检察院,准备以非法拘禁罪和强奸未遂提出公诉。毕晓四处奔波,托人找关系,希望网开一面,企图让毕京免以公诉,结果无济于事。办案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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