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司大地震啊?”会议室,卡琪娜和闵玲几乎异口同声,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郁澜溪喝了一口水,目光很是平静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的脸,缓缓吐出了个子,“是。”
枫溪的话说活了她的心思,但毕竟自小到大她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创业,所以这件事对她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一方面她的心在蠢蠢欲动,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做不好。
思量来思量去最后她给席迪打了电话,席迪听到这件事后二话没说直接拍板:一定要接下奇诺集团,能自己做老板干嘛要给别人打工?并且主动提出,如果是资金有问题的话他会帮忙。
资金,郁澜溪从没想过要用席迪的,赫斯特和霍氏闹成什么样她不是不知道,赫斯特总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她不想让席迪杯水车薪。
她也没想过要开口跟霍斯辰拿钱,她知道这笔钱对他来讲不算什么,但是,他俩的关系如今闹得这么僵也不便再这么做了。
再加上霍斯辰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她的心早就由开始的惶惶不安到如今的平静,也许,他正在跟姚琳娜彻夜缠绵吧。
窗户纸都能当着她的面儿直接戳破了,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就这样,经过一夜未眠,第二天趁着大家手头上的工作不紧的时候她便开了会,新员工没有参与进来,她叫来的全都是奇诺集团的老员工。前台卡琪娜、公关撰稿齐楚、活动策划经理闵玲、媒介经理许莹、活动执行烁枫,甚至连芳姐也被叫来了,加上许晴晴和郁澜溪,一共八个人。
人到齐了后,郁澜溪将枫溪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下,公司毕竟面临着即将易主的命运,大家都是元老,有权清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芳姐是个闲不住的人,闻言后第一个开口,手里还那个抹布,边说边擦着会议桌,“我就觉得郁总监你顶下来得了,说实话,从我进公司到现在都没记住枫溪的长相,他还真不配做老板呢,奇诺集团要是没有你能走到今天吗?你做老板,我第一个支持!”
“我们也支持!”其他人都纷纷表示意见。
郁澜溪看着他们,一时间感慨良多,突然想起金庸小说里丐帮帮主貌似都被这么起哄架秧子当上的,不由苦笑。许晴晴一直在思考,没像他们似的瞎嚷嚷。
“许晴晴,你的意见呢?”见她始终没表态,郁澜溪忍不住问了句。
许晴晴认真地对上了她的眼,眉间泛着沉思,“大家说的不无道理,其实奇诺集团交给你来做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是、”她迟疑了一下。
郁澜溪耐性等她说下去,其他人也同时看向许晴晴。
许晴晴抿了抿唇,像是在下某项重大决定似的,半晌后才继续开口,“澜溪,你会是个最理想的人选,只是,如果你需要搭档的话可以考虑我。”
“许晴晴?”郁澜溪一愣。
“我也想投钱进奇诺集团,成为奇诺集团的原始股东。”许晴晴伸手拉过她的手,“当然,如果是你需要的话。”
“需要,我当然需要,可是许晴晴,买下奇诺集团不是笔小数目。”
“澜溪,我想投钱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能赚钱,我不想做什么女强人,但现实的问题就摆在这儿,我总不能住在你那一辈子吧?我总要努力赚钱养父母养儿子吧?我可以把婚房卖了,手头上还有离婚时候赵德给的钱,再加上我平时也有攒钱的习惯,虽说不多吧,但至少也能帮你分担一些。”许晴晴说的很诚恳。
郁澜溪一听赶忙摇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卖婚房?”
“其实那个房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住了,卖了还能有点价值。澜溪,我以前总觉得人这辈子顺顺当当安安稳稳的就行,不需要赚太多钱只要快乐就好,等回过头来再看才发现快乐没留下,还差点连生存本事都给丢了。以前的我可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但现在我绝对不会了,因为我有了儿子,有了牵挂,我要照顾父母,要去让他们颐养天年。既然我身边已经没了男人可以帮我承担这些责任,那我就自己扛起这份担子,到了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女人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独立,因为一旦扔了独立就意味着没了尊严,为了儿子和父母,我必须要重拾我的独立和尊严!”
郁澜溪的眼有些润,紧紧抓住她的手,喉头有点紧。
“澜溪,我要跟你一起努力,一起把奇诺集团办好,我就是要让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我活得有多好。”许晴晴看着她,情绪激动。
郁澜溪重重点头,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郁总监,我虽然没太多钱,但平时的积蓄加一起也尚算可以,我想再从爸妈那借些钱出来投到奇诺集团上,你看可以吗?”许莹也被调动起了情绪,马上开口。
郁澜溪看着她微微吃惊,“你就这么相信我?”
“是,而且我还相信大家的力量,只要大家劲往一起使一定就不会有问题,就算有困难也是暂时的。”许莹用力点头,又看向其他人,“我不知道诸位是怎么个想法,我是决定要入股了,也要成为奇诺集团的原始股东之一。”
郁澜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感激还有感动。
烁枫在旁懒洋洋道,“还有我,可我得说好啊,我顶大了天就能拿十万出来。”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郁总监,我有资格入股吗?”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点点头。
“我可不像你们这几个丫头似的没骨气,哥是打算做大的,以后娶老婆赚钱全靠奇诺集团了。”烁枫挺直了腰板,还没怎么着就学着老板似的“耀武扬威”。
他的样子逗得大家忍襟不止。
闵玲哭丧着脸,“你至少还能拿出十万,我是典型的月光族,别说十万了,现在让我拿一万出来都困难,怎么办啊?其实我也很想成为奇诺集团的股东。”
“是啊,还有我。”齐楚嘟着嘴。
芳姐将抹布往桌上一放,“郁总监,你说我能干点啥不?做奇诺集团的股东我肯定是没资格也没那么资本,我就想着能帮你做点啥就行了。”
郁澜溪心里澜澜的,大家的热情完全在她心头点燃了一团火,突然之间她才感觉身上的担子真正变得重起来,却是从未有过的充实,重重点头,“有资金的投资金,没资金的可以入技术股,大家离不开奇诺集团,奇诺集团也同样离不开大家,从今天起,我们八个人就同坐一条船,共同努力!”
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决心乍现,一句话敲定了奇诺集团未来的命运,同时,还有八个人未来的命运!
许晴晴毅然决然地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再加上平时的积蓄,虽说能拿出的钱不能算是巨额,但也多少减轻了郁澜溪入资的不少负担,在与公司的元老们开完会的第二天,她便通话枫溪,告诉他她打算要了奇诺集团,枫溪在那边倒是长长松了口气,对于奇诺集团,虽说他没能尽老板的义务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毁得乱码七糟,郁澜溪能接下奇诺集团他倒是放心了。
做完决定后,郁澜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郝吉然,她知道这么做有点于理不合,但还是希望郝吉然能够提前放出一部分款项出来,这样一来,传播经费的部分款项再加上元老们的资金注入,凑七凑八得也就够给枫溪的了。
郝吉然一向好说话,但对于郁澜溪提出提前支付部分款项的要求还是有所为难,当然,他之所以为难不是怕担风险,而是老爷子的强压政策,郝吉然目前负责莱若拉的确不假,但高老爷子也不过是为了让他锻炼,财政大权不可能全权交到他手里,老爷子又是个一切按程序办事的人,所以郝吉然也左右为难。
郁澜溪也明白这么做有点强人所难,就在她正想着要不要把新房抵押出去的时候,郝吉然却将她要求的款项支票交给了她,详问之下才清楚这笔钱是他私人的,郝吉然说的很清楚,就当是一部分经费提前批给她了。那经费来抵,郁澜溪自然会从容接受,因为这笔钱原本就是奇诺集团应该拿的。
末了郝吉然故意苦哈哈地拉着她说,奇诺集团无论如何也要撑下来,哪怕只能撑一年,别让他赔了钱就行。气得郁澜溪差点拿包砸他头上,太小瞧她了吧。
就算她不是为了自己,也要总对得起郝吉然对她的信任,就算不用为了郝吉然也要为了许晴晴,她辛辛苦苦拿出这些钱着实不容易,刚有宝宝的她这么做相当于釜底抽薪,对此她的父母很不能理解,甚至赵德知道这件事后还跑来T市干涉。
从离婚到现在,赵德倒是跑T市跑得频了,他在他妈妈的撺掇下总想要回儿子,但许晴晴是对他彻底死了心,每次一见他来就破口骂走。
所以对于赵德这次的干涉,许晴晴只是冷笑,对他讥讽倒是少了很多,很是平静地跟他说了句,这件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要不就说,男人啊千万别试图着毁掉女人的最后一点对爱的期待,一旦彻底毁了,女人的心就好比海底的石头般坚硬,会狠心到了极点。
许晴晴如此,因为赵德对她的伤害达到了极限。
但其实,霍斯辰对她的伤害也到了极限,然而郁澜溪无法咬牙直到狠心,她在期待什么?想期待什么一点都不清楚。
与枫溪谈完一些细节后已是大晚上。
九月初的气流开始多了点淡淡的秋意,虽说白天还热得要命,可到了晚上轻风拂面还是令人舒服。树上的蝉声也小了很多,街灯依旧明亮,各色霓虹渲染着迷离的华彩。
郁澜溪一路开着车往家赶,在途径绿化带的时候眼前突然飞过一东西,她一惊赶忙踩了刹车,气流形成了小小的漩涡,待那片叶子被气流重新带到挡风玻璃前的时候她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片叶子。
卡在挡风玻璃上的叶子周边有点微微泛黄,是片夭折的叶子。
郁澜溪盯着那片叶子看了好半天,渐渐地,心口泛起微微的胀痛,引得胸口也会腾满窒息感。
这么快,秋季又要来了吗?
时间总会像是白驹过隙,在毫不留情地留下伤害后就悄然而逝。好多事她似乎都开始忘记了,只记得不久前的秋季她与徐楚重逢,在惶惶不安的时候,霍斯辰出现在她面前。
郁澜溪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
是不久前吗?看着那片微黄的叶子才倏然发现,原来已是去年的事了。
可曾经的那一幕还像是在昨天似的。
漫天红叶,落索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凉。
鹅黄色的路灯映得男人那双高级手工定制的皮鞋低调奢贵,霍斯辰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他站在她面前,高大身影密密匝匝将她笼罩。
她仰头看着他,眼底还窜着因逃避徐楚而渗出的痛,却也被霍斯辰眸底深处的深邃所迷惑,他的眼堪比夜色还要墨黑,与满地金黄、鹅黄色的路灯形成异样的绚烂,那一幕美好得如同漫画,天空轻旋的落叶增添了漫画的色彩。
曾几何时,那一慕还总是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那时的霍斯辰唇角永远挂着的是温润弧度,他的胸膛永远是那么温暖宽厚,他的笑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他的大手永远是那么结实有力。
甚至,在梦中她也会见到这一幕。
梦见他俯身,伸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他的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温柔,连同嗓音也是那般轻柔,他轻声问她怎么了,眼角眉梢却始终是安抚的力量,无声无息间向她传递着“我在你身边,别怕”的讯息。
只是,午夜梦回,再从梦中醒来时,床边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又见浅秋,却不再是去年的清秋。
风吹过,那片叶子打着旋儿飞走了。
挡风玻璃上重新恢复了干净,干净得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郁澜溪的心窝处渗着一点疼,不知为什么,就是闷闷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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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九点半。
大厅很安静。
郁澜溪开门进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缕月光从玄关对面的纱幔中倾泻进来,室内的温度有点低,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打开玄关的灯,换好了鞋子后进来,刚开了大厅的灯就抑制不住惊叫了一声。
“啊、”像是见了鬼似的惊愕。
大厅的突然刺亮似乎令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悦,抬手按住额头位置,没睁眼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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