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周末,郁澜溪睡了个饱觉,睁眼的时候已近是下午了。
*榻另一头是空的。
*头留有字条,是霍斯辰的,他很早就出门了,说是白天去趟组织看看,晚上回来后也有应酬,不要等他吃饭了,郁澜溪看完后将字条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谁稀罕等他吃饭?
窗外有一抹浅浅的嫩绿。
郁澜溪穿好睡袍站在阳台往外看,竟被庭院中那抹五彩缤纷的色泽惊喜到了,时间过得真快,正逢盛夏时节,花开的格外灿烂,诺枫别墅外的甬道两旁栽种着大片的彩八仙、樱花等。
这处别墅区在T市是有了名的绿植最广的一处,大片大片的植被有抽芽的迎春花,再过几日也该开了,郁澜溪最爱看的就是各种花开,娇嫩的黄配上远近不一的嫩绿,像是山水画似的令人心神愉悦。
简单吃了点东西,郁澜溪便一路赶到了诺若拉。
霍斯辰为她购置的新房就在诺若拉。
当初她选房子的时候想得挺清楚,一来要适合居住的,周围环境不那么吵闹,二来也要为以后孩子着想,上学方便点的地方。
诺若拉是T市出了名的学院区,小则幼稚园,大到著名大学均一分布诺若拉,学院氛围较浓。
当然,相比富人区的T市,学院区的诺若拉房价更是贵得离谱,幸好她的分红、奖金和住房公积金厚实一些。
房子不大,但令她有踏实感,不像现在住的别墅,面积大得离谱,真要放她一个人住进去,心里瘆的慌。
现在这个小区已经开始住人了,物业设施也不错,之前她一直忙于工作很少过来查看,现在赶上个周末来看看感觉还挺棒,拿着房产证到物业领了固定牌号后,她开着车一路进了封闭式小区,找了处临时停车位停了下来。
下了车,是澜澜春风拂面,不远处是一树的花开得甚好。
再远点放眼便是葱绿草坪,有老人带着孩子玩耍,小区里禁止养狗,八成也是为了环境保护着想。
上了电梯,郁澜溪掏出钥匙,轻叹了一口气,人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么套房子,顶大了天就只有70年产权,但还是乐此不彼,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她更是向来缺乏安全感。
电梯门开了。
这幢小区里的楼房都属于正八经的规格,她买的位置不错,窗外无遮挡物,一眼能看到街心花园,朝阳。
每户之间相隔的位置恰好,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郁澜溪一拐进来便看到邻门有一老太太站在那儿,手里拎的东西挺多,水果散了一地,她想弯身去捡又不大方便,郁澜溪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帮忙把东西逐一捡起来。
“谢谢你啊。”老太太一脸的慈爱,看着她笑米米的。
“不客气。”郁澜溪将东西为她装好,轻轻一笑。
“现在像你这种热心肠的姑娘越来越少了。”老太太赞许。
郁澜溪轻声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也住这儿?”
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门,“就在隔壁。”
老太太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
郁澜溪也道了别,进了房间。
开门,便是大片温暖的阳光。
澜澜的,尽是春天的味道。
房子整体的色调为淡色,窗外正对小区花园,满眼的浅绿装点着房间的淡雅,郁澜溪一向不会担心他的品味,家具都是他来选的,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比较别墅来说,这套房子的面积算是很小了,不过她置身其中却会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种满足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渗透了出来,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穷尽一生也要买房,其实人们买的不是房子,而是踏实感,有家才会有根。
也是从她踏进这套房子开始,她终于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蒲公英’了。
郁澜溪轻轻勾唇笑着,伸手摸着房间里的每一处,恨不得摸到每一砖每一瓦,这种感觉微妙极了,将窗帘全部大开,让阳光充分投射进来,她从未感觉到阳光原来这么温暖过。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正要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门。
郁澜溪觉得奇怪,谁知道她住这儿?
打开门征楞了一下,竟是刚刚那位奶奶,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站在门外。
“小姑娘,还没搬进来吧?我买的水果很新鲜,送你尝尝。”
郁澜溪赶忙接过,请她进来。
老太太笑着进门,环顾了一下四周,“不错啊,布置得很清新雅致。”
“您快坐。”郁澜溪笑着招呼,“让您破费真不好意思。”
“哪里,要不是你热心帮忙,我现在还进不了家门呢。”老太太打趣道,她穿得十分讲究,头发也梳得整齐,一看就是很有家教涵养的老者。
郁澜溪笑了笑,将水果切好后放到她面前,“我刚刚来看房,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还多亏了您这个水果。奶奶,您是一个人住?”
老太太点头,想了想,“这房子啊,也是我刚买下没多久的,原来的业主走了,我正好接手。”
郁澜溪点头,“那您的家人呢?”
“他们啊,都在国外呢。”老太太笑呵呵道。
“那您就一人在国内?”郁澜溪大吃一惊。
“也不算一个人。”老太太笑得慈祥,“在国内我还有个孙子,他没事的话也可以陪陪我。”
郁澜溪不赞同,“您应该搬过去跟您孙子一起住,这样还有人照顾您。”
“小姑娘,别看我这把年龄,身体可是壮实得很,想我年轻的时候也锻炼出来了。”老太太轻声道,“再说,我那个孙子平时工作忙得要命,我一看他头就大,还不如自己住这儿讨个方便清净呢。”
“要是我住这儿的话就好了,可以照顾您一下。”郁澜溪由衷地喜欢这个老太太。她自小就没有姥姥奶奶,不知道这种祖孙情是个什么滋味,看到别的小朋友被奶奶疼姥姥爱的着实羡慕,眼前这个老太太面慈心善,干净利落,她也希望能有这么个奶奶。
老太太闻言后笑着将她手拉过来,“那你就当我是你奶奶好了,平时回不来没有关系,回来的时候记得看看我就行。”
郁澜溪心头泛起暖流。
“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问。
“郁澜溪。”
老太太点头,“我姓袁。”
“贺奶奶。”
“傻丫头,叫我奶奶就更好听了。”
郁澜溪轻笑。
“郁澜溪······澜溪······这名字不错。”贺奶奶看着她,满眼喜爱,“结婚了吧?”
她轻轻摇摇头“只有男朋友,其实也不太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底那么善良,怎么会还没结婚呢,女人啊结了婚就更踏实了。”贺奶奶满意点点头,“你这么可人疼,你男朋友应该挺疼你的。”
霍斯辰的样子闪过脑海,郁澜溪清淡笑了笑,“算是吧。”
“挺好的,只是······”郁澜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对刚见了第一面的人就相识如故,“只是总觉得看不透他的心思。”
贺奶奶闻言后了悟点点头,“这男人啊,跟女人一样都有多面性,一对男女能结成夫妻那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他是男朋友,未来的你老公,要走一辈子的,一辈子还不够你了解一个男人吗?其实啊,男人有时候也挺简单,只是我们给想复杂了。”
“会这样吗?”郁澜溪不解低问。
“当然了,只要你有心去了解,自然就能明白他想要什么。”贺奶奶笑着,“人啊,最怕就是天长日久地相处,那样啊什么秘密都没了。”
郁澜溪想了想,“可是······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是很难理解呢?或者说,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贺奶奶听了略显惊讶,想了半晌后道,“那要看对方的本性如何。有些人压根就不善于解释,那么注定误会重重,看一个人还是要看心呐。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花言巧语,做的比说得多,这种男人才有安全感,才够踏实。”
郁澜溪若有所思。
刚刚抹黑,郁澜溪就吃完了晚餐,这一天难得的休闲,看看电视,打着牙祭就这样一晃到了十点,庭院没有车灯闪过,霍斯辰还没回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郁澜溪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边听着电视新闻边打开邮箱处理了几份邮件,与闺蜜视频通话了一会儿,闺蜜趁着室友不注意的时候压低了嗓音得意洋洋道,“澜溪啊,现在她可不敢小瞧你了,我上次在她家住的时候那态度转变得比川剧变脸还快,要不说人得有钱才行呢。你,前几年她和她男朋友趾高气昂的样儿。”
郁澜溪只是听着浅笑,没接话。
她才知道后来霍斯辰撤资她男朋友的公司,现在倒也没了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下次你去她家也不用大包小包拎着礼物去了,这几年你送的也不少了。”她闺蜜还是有点记仇的。
郁澜溪笑道,“怎么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呢?”
“死丫头,还巴扎黑呢。”闺蜜见她室友过来了便结束刚刚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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