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涌了上来,让他无暇他顾。
用过晚饭,两人又向着海岸走去。
被阴云遮蔽的天空暗了几分,眼前的大海也失去了晴日里的碧蓝色彩,看上去灰蒙蒙一片。
海面激荡不定,几处漩涡中浮着破碎的渔网和零碎的木屑,被不断涌来的潮水推动着飘到岸边,散发出令人不适的腥臭气息,又继而被夹杂着咸味的海风吹散。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意,清水彻望向了远处深入海中、只剩隐隐约约一条细线的防波堤。它静静立在那里,将更深处的海面隔绝在外。
然而在几十米高的海啸面前,防波堤也很难起多大作用吧。回忆起当时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清水彻摇了摇头。
根本不关注他的想法,潮水又涌上堤岸,溅起了一大片水雾。
回头望向身后已经亮起零星灯光的城市,清水彻想到了在荞麦面店见到的那些人。
对于大海来说,海啸不过是比潮水稍大一些的起伏而已,那点差异比起横跨万里的海面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这点差距对住在岸边的人就是生死之别。
不过,真要说起来,灾害对于人类而言又算什么?即使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痛,但只要活着,就必须也只能将它埋在心里,作为生者继续为当下的生活而努力。
不论是多么大的风浪,只要跨过去了,终究会重归平静。就像是眼前的海。
望着海面,清水彻恍惚间感受到了什么,却突然听到旁边的宫藤官九郎开口了。
“清水君你是在找海女吗?”
“嗯?”
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清水彻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以为他不清楚何为海女,宫藤官九郎解释道:“就是以徒手潜水方式进行海底捕捞的女性。除了久慈,静冈县和九州也有,国外也不少。不过按维度来说,久慈这里的海女是世界上最北端的海女,所以有北之海女一说。但你现在肯定是找不到的,海水太冷了。只有每年夏季才会有海女潜水捕捞海胆的表演,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清水彻想起了那副穿着藏蓝色褂子的画报,转头问到:“宫藤桑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和荞麦面店里的那些人聊天时听到的。听他们说当地有个‘豆团汤’也很有特点,明天去尝尝好了。还有当地的三陆铁道也很有趣,可惜因为线路受损暂时停运了…海女、海胆、豆团汤、铁路,这么看来,久慈还真是个好地方。”
防波堤尽头的灯塔亮了起来,有几艘小船划破渐渐平静的海面,缓缓驶入港口。
清水彻吐出口气:“是啊…”
又突然想起什么,清水彻看向宫藤官九郎。
“宫藤桑,我有个认识的人就住在久慈,可不可以在离开前抽空去拜访一次?”
“没问题。”
“对了,宫藤桑也一起去吧,有关于当地的问题直接问他也方便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那我就冒昧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