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姐姐的尾巴,末梢上扬的大眼睛探出来瞅着安安的方向。
这些人似乎都很喜欢她,她也一直在用一种热情的腔调与大家聊天,谈的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些有趣的事。这些傲气的神族少年们也因她的幽默笑成一片……
然而,能深切体会到对这些人有着特殊感情,梦里的自己却一直挂念着另一个人。直到那个人露面以后,她突然有了一种“就是在等他”的感觉。
清晨的浓雾在初升的阳光中燃烧。空中有缓慢舞翼的金龙,凤凰的鸣叫从十二神殿上空传来,淡金光芒穿透神界的云层罩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圣袍,怀中抱着一本经书,银灰的卷发如同他微微下垂的眼角,温柔而充满了魅力。
他湛蓝的眼望向她,微笑着唤道:
“撒伽。”
他并没有法瑟那种耀眼的外形,但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对着她露出笑容,叫着她的名字,天地万物仿佛都因他而鲜活起来。
“哥!”
她激动地跑过去,大卷发在空中海浪一般飘荡。然后在周围人“在一起!在一起!”的起哄声中,扑到了他的怀里,与他紧紧相拥。
他手中的书因为这个拥抱落在了地上,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上落下长而深情的吻……
在这一刻,就算世界就此终结,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阿斯加德城内的喧哗声中止了这个美梦。
安安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这是她出生到现在最真实的一个梦,醒来以后却发现梦中的人竟是撒伽。但实际上撒伽也不是梦中所描绘的那样,独立,自信,无忧无虑……可以说几乎是完全相反的。
而到最后和艾奇在一起的场景更是和现实有着天壤之别。
她靠坐在床头,想着梦中每一个清晰的片段……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撒伽的梦想?
可是,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自新年过后,阿斯加德变得动荡不安。
为弥补霍德之门带来的损害,奥汀每年都会耗费极大的神力去挽救。如果让神族们发现法瑟在这种时候背叛他,奥汀统治的支持者肯定会和法瑟反目成仇。而神界的三个骑士团有两个都在法瑟的掌控之下,他在星耀骑士团的精英部队还是神界最可怕的武器。如果他奋起反击,就意味着分裂和战争的到来。
如此一来,神族的叛乱分子、内部的矛盾、境外的敌人都会变成最大的威胁,很可能会让阿西尔部落走向末路。虽然对法瑟不计后果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弗丽嘉还是对外宣布说奥汀身体状况不好需要休息,在他调养的阶段,由法瑟暂时代理他的位置。
但纸是保不住火的。
很多人都看到弗丽嘉和法瑟在英灵神殿前争执,就算没听清内容,也看见她对法瑟发怒又晕倒的场面。
质疑声越传越离谱的流言中疯涨。
弗丽嘉、贝伦希德、梅勒等等都在努力劝说法瑟,总理大臣索尔已经气得不想再看见他。赫默更是出事当晚就带着撒伽回到了华纳部落,之后杳无音信了。
安安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却在走出星耀神殿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法瑟。
法瑟从龙背上跳下来:“准备出门?”
那口吻好像前一夜的争吵都是空气。既然如此,安安也只好随口说道:“现在我的任务都完成了,你可以把井洺放了么。”
“你还没和神族男子结婚。”
“那我和你结婚。”安安有些尴尬,“反正都有过一次了,形式上的结婚没什么关系吧。”
“那个晚上什么仪式都没做。如果你选我的话,可能还要跟我睡一次,没问题吗?”法瑟微笑。
突然想起他要去夺走撒伽的话。安安摇摇头:“我不想了,就那一次,如果不算数,你的计划也别想完成。”
法瑟靠近了一些,伸手轻抚安安的头发:“第二次不会像第一次这么痛的,相信我。”
安安却猛地打开他的手,寒声道:“不要碰我。”
法瑟怔住。
“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满脑子都是法瑟看着撒伽眼神侵略的模样。极度不舒服又有些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安安后退几步,把她的海芙召唤过来,纵身跳上龙背:“我讨厌这里一切。不论是你,是神族,还是神界……所有的一切。我只想和井洺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如果你非要强求我再做那种事,我也可以再忍,但心里真的很反感。”
安安骑着龙飞了起来。
“你去哪里?”法瑟抬头。
“和你没有关系。”
眼见她越飞越高,洛洛有追着海芙跑的冲动,却被法瑟强行留下来。
实际安安去了华纳部落。
嘴上虽说同意和法瑟再做一次,她可不愿意再受一次屈辱。和法瑟相比,赫默似乎要善良多了,如果找他,说不定能有什么对策……
但是事情却和她想的差了太多。
抵达华纳海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海尼尔皇宫关了一整天,高空中所有的灯盏也全部熄灭。门口的守卫森严,安安怎么都进不去。后来还是亮出神赐将军的勋章,并说阿斯加德那边有急事才被放进去。
赫默不在光辉的殿堂,也不在他的寝宫,而是在诗歌女神殿堂。
撒伽的寝宫灯也全部熄灭了。
星光透过窗棂照入房内,在床帷上落下银色的光斑。撒伽穿着纯净的白色长裙,头发海藻般铺在枕头上。赫默跪在床边,轻轻挽着她的手,眼睛扎也不眨地凝望着她。
就算安安进去,他好像也无法察觉。
直到安安开口道:
“赫默殿下……你们在做什么?”
赫默没有回头,依然紧握撒伽的手,声音沙哑:“……她死了。”
安安以为自己听错,踌躇了一会儿又不敢多问,直到赫默把一个蓝色的瓶子丢出来:“昨天半夜她喝了这个。救不回来了。”
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