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来。道完这一声,柳沉烟忽又怔了一怔,问道:
“他怎没有与你前来?”
“我若知晓,便不会在此处等了。”
阿罗叶一句沉声,“而且,那叶秋奇,似乎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
听得阿罗叶这一句,柳沉烟猛然朝着叶家所在之处瞧去,果然不见叶秋奇。瞬即,她面色一变,内心深处,很快浮起一阵不详之感。
那三人同时不见,昭示着什么……
“咻!”
突然,众人正争吵不休时,一阵猩风掠过,却是一道身影忽然出现,立在那三清殿上。只见黑发白衣,随风扬起,那一件令中原正道众人都难以忘记的红枫道袍,此刻染着点点血污,就这般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支龙脊,亦是血迹斑斑,闪着寒芒。
秦川!
“哗——”
顷刻间,场中顿时哗然大变。
一个个来自各门各派的精英之辈,纷纷相继站立而起,直带几分惊恐地昂首翘望,凝视着三清殿上的秦川。更有甚者,已然真元大放。
满是敌意的目光。
虽不知此刻秦川来意为何,但眼见这般满目血痕,风中腥气扑鼻,任谁也不会以为,秦川是怀着善意而来。只见得此时此刻,秦川眼中似乎因为长时间的杀伐,布满了血丝,怕人之极。直以为是那心魔爆发,走火入魔。
“夫君……”
角落,阿罗叶淡淡唤了一声,竟是有些呆滞。
……不,分明,是害怕。
“……”
而另一旁的柳沉烟,却是眉目瞬间沉了下来。她能感受得到,此刻的秦川,是极其清醒的,甚至,就是怀着一个目的,方才来到了此处。
那,是何目的呢?
……
云层,渐渐掩盖了天际。
一片阴影,缓缓笼罩在了三清殿外的广场之上。
“秦川,你找死么?!”
终于,是那与秦川有着深仇大恨的韩家家主韩天琼怒叱了一声。这一句,方才彻底打破了瞬息之前的沉寂,场中,开始喧闹起来。
“轰……”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得一道瞬影分明从秦川所立之处闪现而出,竟是以心魔化身迅速地发起奔袭,眨眼不到,便是冲击过来,将那端坐椅上的韩天琼生生击退了数丈之远,冲开拥挤的人群,狠狠地摔在那院墙之上。
“噗……”
紧接着,一抹殷红,便是自韩天琼的口中喷出。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甚至秦川本体就在那殿上从未动过,末了,众人还连那心魔化身的踪迹都未曾寻得。结果,便是一人惨遭了殃。
“!”
所有人,面色大变。
“还敢如此狂妄!昔日恩怨情仇,我师尊早已看破,方才未寻仇于你。你韩天琼却是以为,我师徒二人,可怕了你不成?”
秦川一句狂言,传遍了这参松观。
提起无尘子之名,居然,却无一人敢出面反驳。
场面,再度凝滞。
“……”
三清殿顶,秦川环视了众人一周,最后方才愤愤地怒视了韩天琼一眼。自己当然也并未下了杀手,只是实在见不得对方那狂妄的模样。
记得师尊无尘子曾与自己说过,当年无量天出了些变故,自己那南柯师娘遭了大劫,性命堪忧,故此无尘子方才不远万里、不顾艰辛前往西疆寻药。结果无奈逃离西疆,颓丧之下,想着返回无量天看南柯最后一眼。
不料回至岳阳,便因故被这韩天琼设计刁难,最终误了最后的期限。无尘子以为南柯身故,方才心灰意冷,决心游历中原,四海为家。
再也,没有回过无量天。
当然,事实是秦川那南柯师娘并没有死,反而渡了大劫,突破了境界。她以为无尘子弃她而去,心生怨恨,方才有后来的那些事,直至秦川去无量天的那一次,这些陈年恩怨,方才彻底冰释前嫌。
……这些且是后话了。
秦川只知,若是师尊无尘子不想放过韩天琼,这老头又岂能活得到今日?此时此刻,便当给他一个教训,替师尊出一口恶气。
而另一个不杀他的原因……
“我无意与尔等相争,若再咄咄相逼,便别怪秦川无情!”
一声厉叱,秦川扬起了眉,却很快又沉了下来,“你等关切的天下大计,如今危在旦夕,临江府中,生死存亡,若是你等……”
“废话少说!”
不待秦川说完,又是被人打断了去。
只见一个往日与秦川、与圣巫教有恩怨的某宗门长老,突然站了出来,直指着殿上的秦川,怒声骂道,“这天下最大的祸害,非你莫属!今日你既胆敢出现在此,我等便群起而攻之,先将你这中原大逆铲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