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沈桉背着只装了水壶和几包干粮的竹篓跟着走在前面领路的广陵离开了竹屋。
下山的路沈桉不是很熟,但广陵却走在前面给他领路。
沈桉也不怀疑就这么跟着它。
天色渐黑时,沈桉找了个地方休息,并用石头圈出一个地方来生火。
广陵就趴在沈桉脚边眸光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沈桉将一块干粮递给它见它不吃也没想着强塞。
毕竟广陵是食肉动物,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个干巴巴的干粮饼。
广陵不觉得饿,也不愿意吃沈桉的口粮。
看着现在的路程,估计明天一早在走个两个时辰就能出山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除了广陵就是南镇。
沈桉如今不能踏入广陵半步,只能去南镇买点粮食和种子。
就着篝火的暖意,沈桉也忍不禁冲着广陵招手并拍了拍自己的腿,“广陵上来。”
广陵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跳到了沈桉的腿上。
广陵的份量并不是很轻,不过沈桉已经习惯了它的重量倒也不在意。
他顺着广陵的毛发,不知为何他的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复杂的郁色。
“广陵你好不好我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沈桉主动开口广陵也好奇的点了一下头。
它是真的很好奇沈桉的过往,不过它待在这个人类的身边久了也就分辨到了这个诅咒的类型。
是天生克命的蛊体,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而据他所知,能够让众神降下如此邪恶的诅咒的人,只有一个人。
祂桉。
广陵虽然听过祂桉的事情,也对此心怀惋惜,因而现在的他对沈桉多半是怜悯之心。
毕竟每世不得善终未免过于残忍,即便他是残暴食疫的异兽但也不妨碍他对祂桉的遭遇很是不满。
千百年前它也曾见到过祂桉,那时还是方相氏主祭,祂桉作法共同驱逐鬼疫,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我从出生起……母亲就生我难产,父亲也因为我克死母亲就不重视我,从小到大是哥哥招呼我保护我……”
“七岁的时候,父亲抑郁成疾撒手人寰,哥哥辛苦将我拉扯长大。”
说到这里沈桉像是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几分苦涩。
“哥哥他很好,可我却在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永远失去了他。”
沈桉回想起那时兄长如同身染重病枯瘦如柴的模样便心痛难耐。
他自小被兄长养大,唯一重视的人也只有他。
但是他却只能看着兄长一日日消瘦最后跟父亲一样瘦骨嶙峋的断了气息。
沈桉从沉痛的回忆里脱离,一下便撞上了小狮子澄澈的眼眸,他扯了扯唇,“广陵,我可能天生便克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也和兄长一样,最后离我而去。”
广陵是知道诅咒的威力,只是他听着沈桉的叙述反而有些揪心。
“你怕我吗?”沈桉见小狮子听懂了,便小声询问了一句。
广陵迟疑许久才摇了摇头,爪子轻轻踩了踩他的腿。
这个可怜的人类。
沈桉看它摇了摇头,心里也得到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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