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手术衣。
而郝教授成了他的帮手。
梁教授站在一边,他也慌了。
他不能肯定刘牧樵是否正确,他更不敢说刘牧樵是错误的。
他也担心,万一手术下来,切除了3个瘢痕,病人依然发作癫痫,那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但是,要是刘牧樵用微创穿刺法根治了病人,他哪里又抬得起头呢?
作为学术会议,刘牧樵要是成功穿刺根治,会议就不能说失败,对医院的损失就会降到最低。
而作为以梁教授为首的开颅根治癫痫小组,这种手术,今后就会鉴定为垃圾技术。
不仅仅是梁教授无光,今后,同行,凡是做这种手术的人,都会抬不起头,至少不敢和现在一眼,把头昂得高高的。
在神经科,癫痫手术——开颅根治术的医生,平时确实很牛逼,外出做一次飞刀,都是3万起价。
国内,开展这门手术的医院不到10家,个位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医生这个职业,也很想看到更高级别进步。
要是刘牧樵用微创穿刺技术治好复杂癫痫,当然不是坏事,这是事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今天有幸参观,就是一种享受,这种享受绝对超过看一部大片。
梁教授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既不想刘牧樵成功,又希望看到一场大戏,他也希望刘牧樵的手术是成功的。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态。
作为大医院的教授,他们一辈子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每天都在探索提高疾病的诊疗技术。
他也一样。
同时,他又珍惜自己的羽毛,爱惜自己的成就,他不想就这样被人家轻易超越了。
带着这种复杂情绪的梁教授没有离开手术室。
刘牧樵在病人颅骨上钻了7个孔。
每个孔离瘢痕组织都在3厘米之内,手术难度并不大。
这个“不大”,是指刘牧樵。
这位宗师级的阅片大王和宗师级穿刺大王,非常清晰地看清楚了病变部位,他几乎没有停顿,对7个位置进行了穿刺。
郝教授第一次做刘牧樵的助手。
他没有想太多。
他只希望刘牧樵的诊断是正确的,至于穿刺,他一点不担心。
从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刘牧樵的穿刺,到现在已经整整8个月了,他还没有听说过刘牧樵失败过。
他很多次怀疑,刘牧樵是不是有一双透视眼睛。
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他对这个少年,可以说是完全的信任。
刘牧樵每穿刺一个位子,就会停留5分钟,他会要对着核磁共振片凝视5分钟,似乎是在进行一种虔诚的祈祷。
刘牧樵看片子的目的是构建立体图形,这是他成功的要诀。
等7个穿刺点都穿刺完成后,刘牧樵并没有离开手术室。
他在等待病人苏醒。
梁教授也没有离开,他要在现场亲眼看看,这个病人的病情是否控制了。
刚才,他很怀疑,刘牧樵的穿刺几乎什么也没有做,仅仅穿了一针而已。
这么穿一针就能根治癫痫?
他暗暗摇头。
梁医生手术时,是要切除一块黄豆大小脑组织。
刘牧樵只是穿了一下。
效果,梁教授不敢想象。
说得明白点,他根本就不相信。
有效?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