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么?”钟会突然拉长了语调,似笑非笑的看向太子。
“是皇兄你做的?”赵还却似是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向向这边转身望过来的君王,忙高呼道,“父皇明鉴!”
如此,就说的通了!即便太子素日里看起来再蠢,可整件事是需要另一人在场的。此时的御书房正殿同侧殿成了密室,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是太子做的?”望向这边的君王开口问了出来,声音平淡无波。
“儿臣没有!父皇,儿臣冤枉啊!”太子连忙叩头大喊,“儿臣冤枉啊!”
这一声“冤枉”没有等来君王的回应,倒是等来了钟会的回应。
“太子殿下倒也不是不可能被冤枉的。”钟会笑着开口说道,看向面色突然僵住的赵还,倒是‘不偏不倚’,“一切也有可能是二殿下自己做出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造出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怎么可能?”赵还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我亦昏死过去了。”
钟会笑了笑,指向自己的后脑,同赵还差不多的受击之处,道:“砸向二殿下后脑的那一击位置有些意思,偏了些,我试了试,发现自己是可以砸到这个位子的。”
一句话才出,一旁的太子当即道:“对!定是这样!是赵还自己做出的一场局,好冤枉孤!”
钟会没有理会插话的太子,又道:“二殿下这一击力道不大,极有可能没有昏死过去。且昨日陛下醒来之时,二殿下就醒了。若是旁人袭击,一般而言力道不会这般轻。”
昨日二殿下躺在地上装昏的事自然逃不开天子的眼睛。
一席话说的赵还脸色更是难看的惊人:“我昨日却是昏死了过去,不过很快就醒了,醒来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不过昏了短短一刻便醒了,陛下醒来时,他亦醒了。
彼时他心中大乱,不知该如何自处,便只能躺在地上继续装昏。
“这个二殿下可有证明的办法?”钟会听他说到这里,笑着问了出来,声音诚恳,“昏死过去多久这等事,臣还没有办法查验和证明。”
口说无凭,你说昏死便昏死?确定不是全程从头至尾都是一场局,只是为了将事情都嫁祸到太子身上?
赵还双唇颤了颤,看向立在那里向他看来的陛下,不住的叩头,开口高呼:“儿臣冤枉!儿臣确实昏死了过去,儿臣什么都不知道。”
“臣还有一个疑问,”便在此时,钟会再次开口捅了赵还一刀,“两位殿下既然准备做这种事,二殿下身为真正动手之人,便没有考虑过如何脱身吗?”
他看向明显比太子聪明了不少的二殿下赵还,开口问道:“便是两位殿下做成了此事。事后,二殿下准备如何收场?难道是不惜此身,只为成全兄长?”
真要不惜此身,这二位去岁一整年会斗成那个样子?
这句话此时仿佛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赵还动了动唇,他原本的计划其实与此类似,事情能成,却要想办法推到太子身上,甚至不惜自伤来将自己摘干净。
可眼下……伤是真的伤了,却不是自伤,一切的一切与他原本的计划可谓‘同途疏归’了。
他无法自证自己确实昏死过去了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确实被人袭击了。真的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个人……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似乎只有太子了。
难道这个蠢笨到他从来不放在眼中的太子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赵还脑中一片混乱,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实在难以解释清楚。
所以,眼下查到最后,极有可能是两位殿下做下的这一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钟会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陛下,顿了顿,笑了,“陛下既要臣查,当明白臣的规矩。”
天子看了他一眼,道:“来人!”
随着一阵慌乱的“儿臣冤枉”声中,两位殿下被带去了天牢。
目送着被带走的两位天下,钟会眯了眯眼,抬眼看向面前的君王:“此事虽说极有可能是两位殿下所为,可臣还要再查查。”
“臣……”钟会说道,“臣查案的规矩自是要么不查,要查便查个干净了。昨日金銮殿内,全天下最聪明的那些人几乎都留在这里了。于这些人,臣也要一一排查。”
天子颔首:“准!”
……
……
到底不愧是只做了三天的大理寺卿,却能叫纪峰这个十几年的大理寺卿都自愧不如的角色。
才从天牢出来不到一日,便将两位殿下送进了天牢。
如此个“大公无私”法!
受到宫人传讯,走入屋内的纪峰看向面前坐在那里,怡然喝茶的钟会,开口道:“钟大人。”
钟会是在大理寺卿的任上失踪的,朝廷自始至终没有为他卸任过。
此时人突然出现在人前,纪峰想了想,还是唤了他一声“大人”。
钟会朝纪峰颔首,同样唤了一声“纪大人”,而后开口笑着说道:“例行公事,问一问大人,可否?”
哪个面对奉皇命而来的办案官员敢说一个“否”字的?
“昨日大雨,纪大人留在宫中等雨时可离开过金銮殿?可有人陪同?”
宫中都是独立的恭房,难道还要两个人一同进去出恭不成?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这不是废话么?昨日大雨下了两个时辰,近两个时辰吃吃喝喝却不出恭的有几个?
纪峰点头:“离开过,为了出恭,无人陪同。”
钟会显然也觉得这是一句废话,没准备靠“出恭”与否来锁定嫌犯,毕竟按这一条,能放出去,两个时辰之内没出恭的也就寥寥几人而已。
是以他问了一句“出恭”的问题,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笑着对纪峰说道:“纪大人,我问完了,此事同纪大人当无关。劳烦纪大人出去,将满朝文武中最好看的那个叫过来,我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