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在离姑苏不远处的南城近郊,村里的老人都有印象这么个可怜姑娘的,她幼时名唤秀娘,年纪小小就被其父其兄卖去青楼换了银子,日子不好过呢!”
“待到一眨眼到了接客的年纪,因着不肯接客被老鸨毒打,之后却是机缘巧合碰到了杨大人,这才跳出了火坑!”
“这么多年不肯露面是怕她那还活着的父兄找上门来。你们也知道好赌的会有多贪婪。杨二夫人不忍杨大人摊上这样的糟心人,便始终不肯露面。这一次若非烟花失火,也不会叫人瞧了去,不得已才露面自证清白。”
“哎呀,那岂不是惨了?杨二夫人那赌惨了的父兄岂不是要来杨家找麻烦了?”
“是啊!听说她那父兄已经意动了!当然,杨家也不是好惹的,查到这件事里头烟花周也做了手脚,这才盯紧了烟花周不放的。”
“不错不错,若不是烟花失火,杨二夫人也不会露面的。话说回来杨二夫人那父兄同烟花周有什么关系?”
“那对好赌的父子受过烟花周的接济,几乎年年要去烟花周那里要钱的。话说回来,这也不是烟花周家里常做的吗?那京城的石御史不就是他先祖接济的?”
“可这好人也是不能乱做的。杨二夫人的父兄是烂赌的,因此就沾上了烟花周。这烟花周早被他们沾的不厌其烦了,年前听闻就将人打了出去。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机缘巧合打听到了杨二夫人的存在,想办法好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
……
这出戏唱的真可谓有理有据,颇有几分道理。
从姑苏传到宝陵也不过一天的工夫,留在方家的烟花周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懵了:“我确实接济过一对烂赌成性的父子,可却从不曾做过这等事!连杨二夫人是哪个我都不知道啊!”
“眼下不管你知不知道,这理由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方知慧说着,斜了烟花周一眼,道,“外头都在说,这就是你为了摆脱那对父子出的计谋呢!”
“我用的着如此吗?”烟花周听的气的跳脚,“大不了把人打出去就是了,我又不认识他们,闹到官府也是我占理!”
只是再怎么清楚自己是清白的,可这样一段过往摊开在人前,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的很!
……
既然传到了宝陵城,就没道理只有方家知晓这个消息的,花月楼的春妈妈也很快知晓了这个消息!
听到这样一段过往,盘腿坐在八仙桌上抓着梅花菜饼干啃的春妈妈当即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真是一出好戏!”
接了姜韶颜“提点”特地过来报信的钱三闻言剔了剔牙,啃着手里的烤鸡问春妈妈:“哟,春妈妈不信?”
这些时日姜四小姐那“和尚药”越发管用,他青楼跑的少,腿也不酸了,腰板也直了,人也胖了不少,胃口渐佳。
倒是春妈妈这个老鸨,近些时日因着花月楼生意不佳,午食只买了些饼子当午食。
“我信她个鬼,要不是不知道她身边就有这么个人……”骂骂咧咧到一半的春妈妈突然噤了声,待到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眼正抓着烤鸡啃的钱三,冷笑道,“你这瘌痢头做什么?想诳老娘的话?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