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高利的恶霸,自打生下来也没做过几件好事,平生唯一所好便是嫖,因此结识自己也不奇怪了。
不过……对于钱三,小桃红还是有些费解的。
说他对自己好吧,这青楼里大半的姑娘都接过他的生意,说他对自己不好吧,这只要一来,她若得空,必然点自己的牌子,出手更是大方。甚至算计旁人还钱的勾当也从不瞒她,活脱脱将她当成自己人的架势。
就如眼下,整个宝陵城里的人都在说他已经死了,他却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
有时候,难得走心一回,小桃红也会疑惑这钱三到底在想什么。
看了眼睡的正香的钱三,小桃红将钱三放在桌上的银票收了起来,离开屋子去找楼里的春妈妈。
见她一来,春妈妈便立时会意,三言两语将旁的姑娘打发了而后笑眯眯的迎上来握住她的手口中喊着“小桃红,我的心肝儿”。
青楼里从上至下,蜜糖似的话谁不会说?
小桃红也跟着喊了几声“好妈妈”之后便将钱三给的银票拿了出来。
春妈妈只扫了一眼便收走了大半,点了点头,对着她眉开眼笑:“三爷真是个好客人,我的心肝儿,你可得抓紧了!”
小桃红如今也近二十了,没被钱三看中之前只是楼里一个在不起眼的姑娘,一个月也赚不到如今钱三给的一晚上的数目。
这于春妈妈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女儿”们也只是她手里会金蛋的母鸡罢了。
可钱三这样的人便是喜欢又能喜欢多久?春妈妈是个精明惯了的,早算过这笔账了,等到钱三不喜欢了,就小桃红这样的可捞不到什么油水了,她楼里年老色衰,年纪大了改做浆洗婆子的已经够多了,可不缺这一个了。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趁着此时钱三正稀罕她稀罕的紧时捞笔大的。
“三爷若是肯为你赎身,我自会放你。”春妈妈斜了她一眼,“贴心”的为她考虑了起来,“我的好女儿,你也该考虑考虑往后了。”
小桃红岂会看不明白春妈妈的打算?闻言立时流着眼泪感动不已,口中嚷嚷着“妈妈真好”云云的话。
待感动过了,小桃红才开口又说了起来:“只是三爷从不曾提过为女儿赎身的话,女儿也……”
话还未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春妈妈和小桃红俱被吓了一跳,只是还不等春妈妈开口,外面敲门的便等不急了撞开门自己闯了进来。
进门的是一个神色焦急的女子并一个样貌十分不起眼带着土黄帽子的郎中。
看这二人没头苍蝇一般乱转的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春妈妈便立时意识到了不妙,当即喝了一声“关门!”
待这二人手忙脚乱的关上房门,春妈妈才问什么事。
进来的姑娘是小柳绿,比小桃红年轻不少,算是钱三除开小桃红之外最喜欢的姑娘了,而那带帽子的郎中姓毛,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不过擅长治那些不好启齿的毛病,便被她请到楼里来坐堂了,素日里楼里的嫖客有个什么毛病,都会叫毛郎中过去看看。
所以,这二人一同出现,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待到二人稍稍冷静下来,小柳绿便忙不迭地开口了:“妈妈,不好了,钱三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