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和沈鸾被沅苏带来的密旨弄的措手不及,但他们其实心里都预想过有这样的一天。
“你说沅凌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晏城见到如霁的时候?”
秦戈沉吟片刻,“沅凌心思细腻,或许这些年秦舒频繁地来千树岛,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这次突然传旨让两个孩子去晏城,怕也就是确定一下。”
“那他真的对此事没什么反应?我们和秦舒瞒了他这么多年,他发现的话不该震怒吗?”
“若是一开始发现,或许会,但如今沅凌不会想将事情闹大。”
这些年千树岛,永宁郡,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国朝安稳了这么些年,沅凌也不会想重新生乱。
“我现在就怕如霁知道了会伤心,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他如今虽然性子开朗了许多,但万一多想……”
这个秦戈倒不担心,“他都这么大了,遇到事情能自己想明白,我倒是觉得沅苏很有魄力,太子的位置说放弃就放弃,可比他爹当年勇得多。”
“现在是夸的时候吗?这太子之位是他想放弃就能放弃的?这不开玩笑嘛,储君之位向来是重中之重,关乎国朝根基和朝中势力,哪儿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位的。”
沈鸾翻了个白眼,沅凌密旨里说什么,若是他们同意,就另行商议,商议什么啊?这事儿是商议商议就能成的?
“先不说别的,光是如霁的身份就能让国朝大乱,皇子流落在外,还是咱们抚养长大的,我们都知道如霁的品性,外人知道吗?咱们养大的孩子做太子做皇帝……”
沈鸾想想都觉得头疼,还不知道能引发出什么匪夷所思的阴谋论来。
秦戈如何不知道,但这事儿吧,若是没让沅凌察觉就罢了,但现在问题是已经知道了。
就算沅凌愿意为了秦舒和如霁藏于心底,但就娇娇说的,光是沅凌和如霁的长相,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儿。
“其实,如霁长大之后我便想过,他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怕是秦舒心里也知道,所以她之前曾经找我说过这件事。”
这事儿沈鸾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两年,秦舒怕也无法自欺欺人,如霁长得跟沅凌实在太像,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人,秦舒知道如霁的抱负,他苦读多年特别想大展拳脚,她怎么可能舍得埋没了如霁?但只要如霁去了晏城,他就一定会被注意到。”
那时的秦舒没有半点犹豫,她说事情是她做的,她也没有后悔过,如霁在千树岛养得那样好,那样开朗坦率,她特别满足。
她不会因为害怕承担后果去束缚如霁,她愿意承担一切。
沈鸾不赞同,“那怎么能是舒舒一个人的错?被伤了心还要无怨无悔地给他生孩子?哪儿那么美的事儿。”
沈鸾也懒得管其中的弯弯绕,“总之,这件事得从长计议,要问清楚如霁的意思,他愿不愿意,还有秦舒是怎么想的,他们如果不肯,就算沅凌发现了,我也不承认,长得像怎么了?人不都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还不许长得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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