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这话完全没顾及沅凌的意思,换做从前,秦舒是不会这样直白,她会迂回着,用委婉的说法在沅凌心情好的时候提一提,但她现在不想那样。
她完全不怕惹怒沅凌。
果然沅凌的脸色变了变,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温言道:“先用膳吧,今日朕让御膳房做了几样你爱吃的东西,朕许久没有同你一块儿用膳了。”
秦舒于是没有再提,如常地同沅凌一块儿吃饭,沅凌果然用了那只小碗,又说之前那只找不到就算了,他过两日再送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往后他们一块儿用膳的时候就用这两只碗。
沅凌晚上留在秦舒这里,秦舒心底是有些担心的,害怕他看出端倪来,但幸运的是,并没有。
秦舒又有些高兴,自己这些日子没有白白吃苦。
苏白告诉她,她的身子是彻底不可能再受孕了,秦舒一点儿不觉得遗憾,甚至觉得这样更好,生孩子实在太可怕,经历了一次她也没勇气再尝试。
跟沅凌提过封地的事情之后,秦舒就没有再说起过,可她不是就算了。
秦舒会时不时地将从千树岛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看,看着看着情绪就变得不高,对沅凌也渐渐的疏远起来,她连装都懒得装。
之前说的好听,说什么还要给哥哥赐封异姓王,赐予他丰沃的封地,如今连一片无名之地都舍不得,秦舒对沅凌的失望之意溢于言表,惹得有人私底下劝她,“娘娘这般就不怕惹了皇上生气吗?”
秦舒淡淡道,“我也在生气看不出来吗?”
她完全就是曾经在秦家做姑娘时的脾气,也不在乎皇后这个身份有多重要,又不是自己求来的,她无所畏惧。
沅凌无法,让秦舒的母亲进宫,试图开解她。
徐氏见着了秦舒,心情十分复杂,等屋里的人都回避出去,她急切地问,“舒舒,你怎么跟皇上置起气来了?你如今是皇后,事事都要以皇上为重,怎好跟他闹别扭?”
“皇后就没有脾气吗?母亲是不知道,那些人看我二哥身无官职,就恨不得踩着他往上爬,您不心疼二哥我心疼,该是哥哥的东西咱凭什么不要?”
徐氏叹气,“我怎么会不心疼秦戈?他率兵出征的那些日子,我是一日日熬过来,生怕听见噩耗传回来,只是你在宫里许多事身不由己,你二哥知道也会担心你。”
秦舒拉着徐氏的手嘿嘿嘿地笑起来,“母亲不必担心我,我有分寸的,我还能真跟皇上蛮不讲理?”
徐氏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傻。”
徐氏觉得女儿好像去了一趟千树岛,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心事都少了,真就像回到从前在自己跟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时候。
秦舒见过了徐氏,对沅凌的态度照旧,她就明摆着不高兴,不掩饰但也不过分,该她做的事情她还做,一样都不懈怠,就是对沅凌不冷不热的,看得出有些小性子,却并不会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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