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楚起先觉得还好,可朱颜总把她当成个易碎的瓷娃娃,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能做,她伤的是手臂,又不是浑身都要散架了。
“我没事的,养一阵子就好,你别总是苦着脸。”
那让施云楚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朱颜脸色不开,看着那条扭曲狰狞的伤,“苏白说以后会留疤。”
“那就留呗,也没什么,袖子一遮谁也看不见。”
“那不一样!”
施云楚笑起来,“一样的,我都不在意这些事,你也别弄的好像是你造成的一样,这是个意外。”
朱颜:“……”
施云楚因为伤口不好沐浴,但她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就想着打水擦一擦身子。
可她的伤在右手臂,一个人实在弄不来,本想叫个小丫头来帮忙,朱颜却自告奋勇。
“还是别了,你哪里做过这样事。”
“没做过就试试呗,我会很小心的。”
朱颜端了水盆过来,特别注意不要碰到施云楚的伤口,帮她脱了衣服。
衣衫从施云楚背部滑下,朱颜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瞪圆,盯着她的后背不动了。
施云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不是吓到你了?原本不想让你瞧见的。”
不止是她的背上,她身体上有许多凌乱的伤痕,都已经愈合,深深浅浅形状不一,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交错着触目惊心。
朱颜的手在发抖,“怎么会……这样?”
她胸腔里有火团爆裂开,手里的帕子被攥得变了形,“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是秦戈……”
“别瞎说。”
施云楚赶紧打断她,转过身用左手将帕子从她手里拽出来,“之前你就误会了,我一直想跟你纠正来着,我与秦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命,是他们救出来的。”
她一边慢慢地擦身子,一边言简意赅地将自己落入抱月寨的事说了一下。
“若不是秦将军和夫人,我怕是早带着那个孽种一块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施云楚看朱颜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不顺畅的样子,掩去眼里的落寞,“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如做个妾室体面呢?我明白的,这种事对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太恶心了点。”
她话音刚落,朱颜不做声地将帕子重新抢过去,在水盆里投过站到施云楚背后,小心给她擦起来。
朱颜的手在发抖,明知道那些伤痕如今应该已经不疼了,她却抖得不敢碰上去。
在施云楚背后,朱颜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还不敢出声怕让她发现。
等朱颜转到施云楚前面,施云楚才察觉她的眼睛已经活活哭肿了。
“你别哭了,再哭眼睛该坏了,都是过去的事,我已经不会去想,夫人让我往前看,我还有许多年可以活,还有许多事可以做,我都熬过来了,你就别哭了。”
朱颜哭得更厉害,下嘴唇生生给她咬出血来。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也不敢让施云楚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
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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