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日子,沈鸾连想都不敢想。
她抬手拉住沈文韶的袖子,从小时候开始,每当沈鸾有什么要求助沈文韶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这个举动,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哥,我知道你们会为我难过,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沈家庇护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想让自己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这是我的心愿。”
沈文韶开口就要反驳,被沈鸾拽了拽袖子打断,“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也一样,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不是意气用事,我也不是毫无限度的菩萨心肠,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而已。”
“我是沈家的孩子,你从前告诉我,沈家的姑娘就要有沈家的风范,要真为了逃避躲去无人知晓的地方,就算隐姓改名,依然会有人辱骂沈家,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
她慢慢弯起眼睛,“哥,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你成了国朝名臣,名留青史,特别特别威风,我梦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等到那个时候,后世提到你,也许也会顺口提到你有一个妹妹,哇,我是不是赚到了?”
沈文韶牙齿咬得紧紧的,由着她拉着自己的袖子絮絮叨叨。
“这是我的心愿,哥你可得努力呀。”
“我觉得我这辈子活得特别开心,你看我如今都是公主了,这事儿谁能想得到?不就和亲嘛,我从前想着终身不嫁,亲事几度波折,到如今也没什么念想了,能在亲事上派上用场还是划得来的。”
“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你教我的,如果有人欺负我,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好过,我机灵着呢。”
沈鸾语气刻意轻松,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瞄着沈文韶冰寒的脸色,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让他接受自己的决定。
正想着,沈文韶忽然开口,“秦戈的死,让你对这世上就真的没有留恋了?”
沈鸾的嘴微微张开,居然半天没说上话来。
她脸上轻松的表情渐渐淡去,头垂下来,眼睛盯着沈文韶腰间自己绣给他的荷包。
她做这个的时候,也给秦戈做了一个,花色不一样而已,秦戈离开晏城的时候,一定是随身带着的。
“我只是,不怕了。”
沈鸾声轻柔平静,“一想到秦戈可能在等我,死这件事好像就没有那么恐怖,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哥,我没有故意寻死,我还没痴情到那个份上,只是事情刚刚好变成了这样,我只是心里少了怨怼悲愤,其实对我来说,也算一件幸事。”
她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顺其自然而已。
“有些事情,我们是挣扎不过上天的。”
就像她和秦戈,两世缘分,却依然没办法相守,这就是命。
沈鸾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塞得鼓鼓囊囊,递给沈文韶。
“麻烦哥哥帮我交给母亲,我能想到的事情都写在了里面,让母亲和祖母不要太过伤心,我不会给她们丢人,我是她们养大的孩子,我会对得起她们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