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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着看着就能平静下来,想着你在晏城的日子,便觉得行军也没那么辛苦,都是有意义的。”
沈鸾抑制住自己澎湃的心绪,从里面拿了一封出来,展开。
信是她写的,她很容易就能找到当时写信时候的心情,她慢慢地念出来,语速不疾不徐,轻柔缓慢,仿佛他们如今并不是在行军的路上,而是在安稳的晏城,岁月静好,无忧无虑。
念了两封信,秦戈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
沈鸾轻手轻脚地将信收好,想了想,又拿了其他的几封信来看。
全都是她写的,每一封秦戈都保存的很好,有些信的旁边他还用笔做了注释,与信中的自己一问一答,一唱一和。
沈鸾看着看着,心就收缩的难受。
这么骄傲的秦戈,他一次次地表现出对自己的情意,从来都始终如一,她怎能不动容?
沈鸾不是没有心,她不是不想回应。
她也收藏着秦戈给她写的所有的信,她也会在难过不已的时候拿出来当做心灵安慰,她也想要勇敢地再一次想顺从自己的心意。
但她真的不敢。
沈鸾红着眼睛将信一封封地又收好,把匣子放回去,沈鸾给陷入沉睡的秦戈掖好被子。
许是知道他如今病着,沈鸾大着胆子轻轻地在他额上摸了摸。
“对不起……”
沈鸾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道歉,“如果还能有下辈子……”
沈鸾出去了,紫烟见她眼眶泛红,忙扶住她,“姑娘,您也得好好休息,您别太但心,秦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营帐里,秦戈紧闭的眼睛慢慢张开,黑沉的眸子一丁点儿虚弱的意思都看不到。
“下辈子也要,这辈子,也要。”
……
沈鸾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秦戈,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戈的病症非但没有转好,反而越加严重起来。
更让人担忧的事情也发生了,秦戈的病情虽然吴畏很早就下令封锁,却还是有消息漏了出去。
军队里虽然没有到人心惶惶的程度,但大家心里都还有些沉重,一时间队伍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吴畏和其他副将们的脸色一个个阴沉地能拧出水来。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知道的人只有我们几个,按理来说绝不可能被传出去,此事事关重大,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跟着秦帅许多年的老人了,口风绝对不会漏出去,从前再机密的事情也没出过岔子。”
“说的是……”
众人的目光明明灭灭,有人忍耐不住,“吴将军,如今就秦帅身边近身照顾的夏峦,是个生面孔,你说会不会是他……”
“不会。”
吴畏想都不想地否认,反倒让人心中不满。
“怎么就不会了?谁知道那夏峦是什么来路?从前也没听说过这号人,居然直接就安排到秦帅身边,如果不是他,那你说说会是谁?难不成还是咱们这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