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这世上人心险恶着呢,外人哪里有自家人得用?你铺子那么多,许是管不过来,你看咱们都自家人,若是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刘氏眼馋三房的生意不是一日两日了。
从前总背后酸三房满身铜臭,一点没有沈家文人清贵气质,可那么些真金白银,搁她这儿她不要吗?
尤其是分了家之后,越发体会到银钱的好处,只要三房手中漏一点,也够他们花用的。
尤氏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却没说什么。
如果刘氏的小心思当真成了,他们大房兴许也能从中沾点光?
沈鸾笑得客客气气,还亲自给刘氏倒茶,“二伯母不必担心,我还管得过来,从前二伯母最是瞧不上做生意的,哪儿能麻烦你您呢。”
刘氏脸僵了一下,正想辩驳,又听沈鸾说,“上回听说二姐姐与三皇子走得很近?三皇子此人最是清雅,声名在外,二姐姐才学过人,识文断字,也难怪旁人会对她另眼相看。”
刘氏立马闭嘴了,沈玲也在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她现在可得保住自己在三皇子眼里的形象,跟俗气丝毫不能沾边的!
见刘氏不说话了,沈鸾在心里浅笑。
看样子三皇子在她们心里的分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
是认真觉得三皇子是什么称心如意的良人吗?她们眼光会不会也太差了点?
尤氏今儿来,可不是为了这些来的。
“鸾丫头,文韶今日可在府中?”
沈鸾摇头,“哥哥在翰林院,大伯母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他不在啊……”
尤氏脸上浮出一些遗憾,“确实有些事情,既然他不在,要不,你帮大伯母一个忙,帮我转达一下可好?”
尤氏表情可慈爱了,一点儿瞧不见当初闹着要分家的时候,不讲情面的样子。
她早听说了,沈文韶在外面对沈鸾护得紧,晏城谁敢说她一个不是?
所以如果请沈鸾帮着说项,没准有用。
沈鸾依旧笑得温温柔柔,“大伯母,若是不相干的事情呢,您可以直接跟我母亲说,若是要紧的,涉及到哥哥差事的,我也帮不上忙,大伯母不如等哥哥回来自己跟他说?”
她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我毕竟是个姑娘家,也不是什么事儿都好传话的。”
“哎哟不过一件小事儿,你也不愿意帮大伯母?”
沈鸾弯着眼睛,“对呀,我年纪轻,不懂事,还请大伯母见谅。”
尤氏:“……”
这丫头脑子没毛病吗?还能自己先给自己一个坡子下的?
沈鸾都记着呢,哥哥在宫中杳无音讯的时候,她们是怎么对自己一家子的。
沈鸾记仇,不会因为大家都是沈家人就算了,算什么算?有一笔算一步,她就是这么有原则!
尤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而沈鸾很明显就是不打算搭理她,该怎么招待,礼数一点儿不错,但别的,就没了。
等了一阵子,老夫人醒了,尤氏和刘氏过去拜见。
章氏对她们两的态度也淡淡的,不是不理解她们想要自保的念头,可若不是她们,沈家未必会散得这么快。
“我身子骨还算安泰,你们也不必担心,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吧。”
章氏留她们喝了一盏茶,委婉地让她们离开。
尤氏心中不甘,来这一趟,还搭上了礼物,怎能空手而归?
既然沈鸾的路子走不通,她一咬牙,找上了金氏。
再没有从前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尤氏苦着脸,特别真诚地跟金氏诉苦。
“从前都是我想得偏颇,可是三弟妹,那会儿我管着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有多不容易,偏生老爷又是那么个性子,既没有三弟有本事,又脾气死倔,我作为沈家长媳,肩上的担子真的是太重了。”
尤氏此刻毫无架子,脸上挂着愁容,“我没法儿不想得周全一些,你我妯娌这么些年,也没闹过红脸,这次的事情也着实是个意外,过后我思前想后觉得不踏实,可是弟妹,当时那个情况,人一着急,就会乱了分寸,弟妹也能理解的吧?”
金氏面带着微笑,特别体贴地点头,“大嫂说的这些,我如何不理解?”
尤氏心里一喜,又听金氏说,“不过大嫂也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感受吧?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结果说是一家人却急吼吼地要跟我划清关系……”
她加深了笑容,“若那日,文韶当真在宫里出了事回不来了,大嫂想必就不会来跟我说这番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