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然能伤你们至此?”
朔云双手攥成拳,眼中似有无形的火焰:“是夙星阁的人。”
“大概是前几日惹得他们狗急跳墙,今日的刺客是往常的好几倍。”
“而那些人火力集中在主子身上。”
“主子幼时伤了手臂本就不利于近战,那些人像是知道主子的弱点,全都使用刀剑。”
“任我们如何阻拦,都无济于事。”
释慕槐大致了解,指了指榻上那人:“那他呢?”
“近战搏斗时多亏了此人为主子挡下致命一剑。”
释慕槐心尖颤抖仍有几分后怕,知道朔云说的怕就是凤昭离左胸的那剑,剑是从后背刺入的,若是再深入几分,伤及心脏无力回天。
而蓝朝桉心知肚明,那人本意不是救他,只是运功撤离时刚好被身后的刀剑所伤。
可这一切看在朔云眼中,便是那刺客要刺杀主子,然后那人推了主子一把以自身相挡。
蓝朝桉并未解释,无论如何此人也是因他遭此横祸,担得上他的一声谢谢。
“陌哥哥他们伤势如何?”
蓝朝桉见她忧心不已,眸色黯淡下来,胸口处隐隐作痛。
自己就在她面前,而她却是先关心着另一个男人的安危。
“施大人他……”
外面传来施谙陌安抚性的嗓音:“槐槐莫要担忧,为兄无事!”
释慕槐顺着窗柩望去,施谙陌站在台阶上与之相视一笑,步履轻盈看上去确是没事。
“那些人的目的是王爷,我的伤不痛不痒。”
后来几人聊了一会儿,蓝朝桉便以处理公务为由离开了。
释慕槐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眼下有更紧要的事,也未曾开口挽留。
待到屋内只剩下释慕槐和施谙陌,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陌哥哥想必也知晓了他是谁。”
“自是知晓,所以我赶了过来。”
他担心槐槐情绪外露,唯恐蓝朝桉察觉什么。
释慕槐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微微笑道:“陌哥哥不必担心,慕容槐已经死了,早已和前尘做了了断。”
施谙陌眼中情绪翻滚,最后化作:“槐槐,无论如何选择,只要你欢乐便好。”
“那陌哥哥便说说你们是怎么遇上他的吧!”
朔云说的话她并未全信,像凤昭离这样的人会舍命救蓝朝桉?
她怎么看都不可能。
摇头心叹:这世上,除了权势地位怕是再无任何东西能入他的眼。
“今日我们遇险时恰巧碰上了,他原本挣脱杀手便打算离开。”
“可杀手实在太多,以致于背后被人偷袭。”
施谙陌自始至终关注着她的情绪,见她神色无异才道:“若非蓝朝桉拉了他一把,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你为他疗伤时也应该看出来了,他之前应当受过不轻的伤。”
“所以才会那么轻易被人偷袭。”
释慕槐却听出了几分其他:“他身边没有暗卫?”
“这个我不清楚,从他受伤到现在,没有人出现过。”
她心下疑惑,喃喃道:“这倒是奇怪,堂堂太子身边竟没有任何侍从。”
“那他此番入西澜又是为了什么?”
转而看向施谙陌:“等他伤好些陌哥哥便安排人送他离开。”她身边的几人凤昭离基本都认识,不想他们碰面节外生枝。
“槐槐是不打算与他相认?”
“释长安已经不在了,世上只有凤昭离,何来相认之说?”
从她以死离开东临皇城的那刻起,他们之间便注定没有其他。
“好,这几日便交给我,待他恢复些时日我便着人去做。”
“另外,王爷好似伤的不轻,应当是内伤。”他看见那刺客用内力震了蓝朝桉一掌。
待施谙陌离开后,释慕槐坐在榻边目光落在那脆弱不已的人身上,久久未回过神来,终是忍不住眼眶泛红,极克制着汹涌的泪意。
她护了十二年的弟弟,倾注了半数心血与精力的小家伙,怎么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呢?
可她和他之间,确实不应再有交集。
原以为自己离开了他便能好过些,可现实好像不似她预料的那样。
这一两年她刻意不去在意与他有关的任何信息,可每每回想起来仍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