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错,子衿是他的字,而非名。
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释慕槐他的真名,他相信若她知道了他叫什么,一定会猜出他的身份。
以他对她的了解,到时候他们之间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释慕槐依旧阐明本意:“不过呢这《诗经》并非一个人写成,而是收集了许多民间的佳作,专人把它汇集成册。”
此话一出,箫子衿也打消了问她的念头,母亲和祖母一向投缘,想必她们都共同喜爱这首民间所作的诗。
也许他今日问出口了,释慕槐就会顺藤摸瓜猜出他的身份,而他和她之间的结局也会大不一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世上本没有如果。
见她小心翼翼又纠结的模样,可爱又好笑,这是生怕他反悔吗?
他笑得更加明媚,就像天上的太阳照得人心暖暖的,声音更是带着几许安慰:“你放心,我只是欣赏观摩,不会传出去的。”
两人后来又沿着客栈周围散步,箫子衿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此处与其他地方有些许不同。
他们方才吃饭的地方,打开窗户便能看到满塘荷花,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
如今沿着荷塘散步,不经意便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也是以荷为背景,以荷为诗进而深入交流。
那时他时间匆忙,等处理完事情再去湖心亭时,每日晨时同样的地点,他等了许多次都不见佳人身影。
直到去年江南大涝,他督工时被卷入洪水,醒来后竟发现是槐姑娘救了他。
没有人知道他那时是多么欣喜,内心深处隐隐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她与他之间就是天赐的缘分。
不然他为何会做那般无缘无故的梦呢?
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了?他觉得现下比初见还要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脸上也浮现几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在笑什么?”
见他许久未开口,她侧身看向他,自然就看到了他神色悠远的模样,像是在发呆可眼神并不呆滞,相反还有几分潋滟光华。
“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如今只觉得‘缘分’二字真是不可琢磨。”
释慕槐赞同地点点头,她的思绪也不由地飘远。
那次在岭南和红鸾、书舟在云书苑会面后其实她并没有离开,心底不知一股什么力量牵引着她。
外面刚下过雨道路湿滑,她沿着河畔往下游走,换做平时肯定不会这样。
最后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全当散心并熟悉地形了。
走了几里路到河流交汇处,那里有好几处分支,植被茂盛长势特别好。
也是在草滩旁她救下了箫子衿,当时他灌了许多水,并且已经失去意识,她采取急救措施后将其送到附近的农户家里。
不只是呛水,这一路磕磕碰碰他还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脑袋应该是磕在石头上了,最后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他救醒。
她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一时肯定无法离开,谎称他是她被洪水冲走的弟弟。
或许是因为当时把他带到农户家里时她狼狈不已,又或者是农户本就心地善良,最后反正收留了她俩一段时间,她也就在农户的家里照顾了他几天。
好在没有狗血的失忆,人醒后不久她该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便离开了。
两人最后折返客栈,时间不早了释慕槐也该离开了。
天色渐晚箫子衿不太放心,送了她一段路程,走着走着就将人送到了她居住的客栈,释慕槐哭笑不得。
箫子衿离开的时候邀请她参加三日后璃江上的秋舫赛,她先前大致听说过这秋舫赛类似于歌舞比赛,只不过是在江面上举行。
从前来过江南好几次,但是事情太忙对这些不感兴趣。
想着江上秋景本就美不胜收,江上的比赛应该会更有风味,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