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懂父母的苦心。
后半夜东宫的一处院子里
男子一袭蜀绣锦衣华服外间披着赤黑色大氅,狐裘围脖围在颈上手中拿着暖手捂,俨然一副怕冷的样子,却并没有减少半分气势。
夜色中几道人影闪过,悄无声息地落地跪在那人身前。
锦衣男子冷冽开口,让人忽视了他语气中自带的几分清朗:“准备得怎么样了?”
中间那人回道:“回主子,一切准备妥当。”
“只等到时候赵武师发令,属下等人自当全力配合。”
此时锦衣男子旁边的中年男子点点头,此人正是赵彪,先帝时期的武状元。
原本在国子监教诸位皇子皇孙习武,上次查出太子在江南出事后,被皇帝专门调遣到太子身边护太子安危。
区区一个月,已经成为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若非太子少傅已经有人,赵彪很有可能被钦定为太子少傅。
不过他素来不在意这些,这些年潜心专研武艺,也只想混口饭吃。
“那就有劳赵先生了。”
赵彪豪爽到:“哪里哪里,能为殿下办事,是臣的荣幸。”
是了,即便赵彪没有一官半职,但在西澜国无论文武,只要成为状元便相当于六品官职,何况他先前还在皇家国子监任教,教的都是像现今的摄政王、太子、贤王等人,如今更成为太子专用武师。
谁人见了不称一声赵武师。
赵彪虽是习武之人,但他也并非完全愚忠:“只是殿下,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一旦被陛下查出……”
蓝瑾瑜眼神坚定,眸子中带着几分决绝,暖手捂中的手攥成拳头:“届时孤自会承担一切后果。”
若是父皇真要因这件事罚他,那他无话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只是想要以此劝谏父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赵彪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哎~这父子俩又是何苦?
“这几日还望先生保密,万不可打草惊蛇。”
“臣自当守口如瓶。”如今他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要全心全意辅佐眼前这位还未及冠的少年。
等几个暗卫退下,蓝朝桉温声开口:“先生可是有想问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臣先前要问的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臣不懂,殿下为何不等到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再动手?这样提前几日布局,恐怕夜长梦多。”
“孤也有这方面的忧虑,但是父皇未尝不知孤的性情,只怕从明日开始这东宫便会里里外外被人把守,到时候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许是听出了少年人语气中的落寞,赵彪调整氛围到:“大冬天的,自然不会有苍蝇。”
蓝瑾瑜温和一笑:“先生说笑了。”
赵彪正色道:“一切有臣和其余谋士在,殿下勿多烦忧。”
“世人都说赵先生之通武道,却不知先生文采斐然。”
赵彪想到什么豁然开朗:“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人总是要为自己活着。”
蓝瑾瑜蓦然思绪飘远,经霍凌霄一事,世人都以为他在江南受了不少磋磨,可只有他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安定随性。
即便是身处平民百姓家中,也有着那让人眷念的温暖。
“可是身在帝王家,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