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里,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便出手相助,看出他身上有伤,便将人带回了药堂给他敷了一些常用的外敷药。
施小莫心中感动,想给她医药费,但是身无分文。
但从那天之后,释慕槐发现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起初她并不在意,他要跟就跟。
直到那日和往常一样背着小篓子上山采药,结果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山路本就泥泞难行,如今更是骑虎难下。
她一路拽着藤蔓和草木慢慢往山下走,谁知脚下一滑直接滚了下去。
危急时刻护住脑袋等重要部位,所幸一路滚下来没什么石头,不然铁定完蛋。
但不幸的是,自己的脚踝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大雨冲刷下每走一步痛得要命。
可她要是不能快点赶回去,等这场雨下完,先不说自己怕是早就着凉了,这荒山野岭到了晚上……她不敢想象。
可是大雨模糊了视线,根本就走不了。
没办法,释慕槐只能拖着受伤的脚艰难前行,在平日采药的必经之路上的那块大石头下面避雨,但仅仅只是遮住了大半个身子。
模糊中看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小男孩撑着伞,焦急地在远处寻找着什么,嘴里不断地喊着:“小槐,你在哪儿?”
最后,释慕槐被施小莫背回了他家,两人都被淋了个透心凉。
路上释慕槐忍不住疑惑:这小孩儿不过比自己大两岁,是怎么背起她的?
施小莫弓着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像是知道她所想一般:“我从小干体力活,你算是轻的。”
最后两人到了施小莫家中,她换上了一身他的干净衣服。
此番折腾,释慕槐很“荣幸”的感冒了,而两人的长辈都不在家,为了方便照顾他,他连续几日都让她住在自己家中。
小小的男孩儿,每天为她熬药、打理地里的庄稼,还得负责他俩的饮食,其余时间还得抽空学习,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不过好在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画面又一转
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正在窗边认真地温习书本,小女孩儿悄悄地从窗口探了个脑袋进来,少年郎放下书本下意识将手伸了出去。
女孩儿借力从窗户蹿了进来,见少年满眼含笑,嘴里不满:“莫哥哥怎么没被吓到?”
少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髻,满眼无辜:“下次我不关窗了好不好。”
释慕槐想着,好吧~看来是她方才开窗的声音太大了。
夜晚女孩儿躺在大草坪上仰望星空,旁边的少年神色认真,手中依然拿着书本,旁边放着一盏明亮的灯。
“莫哥哥,百味楼那边生意已经有了起色,据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占领市场,到时候有的我们忙的。”
少年温和地回着,虽然在一心看书,但她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会落下:“槐槐若是觉得忙碌,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就好了。”
释慕槐听他这话立马坐起:“哪里是我忙啊,分明是莫哥哥你。”
她很是不解:“莫哥哥明明和岑夫子一样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考取功名呢?”
“莫哥哥才十五岁,就已经是举人,放眼整个中境村几十年都找不出第二个,即便是在岭南城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况且百味楼那边的收入,完全够我们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施小莫只是低低的笑着,满眼疼惜地看着那不谙世事的姑娘:“哥哥是想要日后为你寻一处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小姑娘正准备还嘴,少年笑着制止她。
“我知道槐槐不在意这些,可是身处这个时代,女子总是会有更多的不易。”
“我要有个一官半职在身,便能更好地护着槐槐,槐槐也可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
释慕槐的注意力停留在最后那句上面,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满是温柔。
施谙陌当真待她极好,好到她无以为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他在身边时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即便不在也是时常惦记着。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有没有血脉联系已经不重要了,她本就是孤身一人,这个世界是,那个世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