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悄咪咪将脑袋从她爹大氅里钻出来,昂起小脸眼巴巴去看,
老父亲嘴角带笑,哪里还有刚才的煞神模样,手指戳戳团子的脸颊,“吓到了?”
姜安摇摇脑袋,圆眼干净,“那个没了妹妹的大哥哥很可怜…姐姐们也很可怜,”
她瘪着嘴,目光所及已经看不见堂厅里的景象,“安安是不是又给爹惹麻烦了…”
“没有。”
“阿安做的很好,小小年纪就能明辨是非、知道对错…”
姜寂臣掂了掂怀中一日重过一日的团子,语气亲昵又带着点小骄傲,“本王的女儿,又乖又懂事,才不会惹麻烦。”
“阿安要记得,你手中的刀刃要对准强者,所求、所做不求人人敬仰,但求问心无愧!”
“阿安今日就做的很好,所以奖励阿安今日晚膳再添一道排骨可好?”
“好欸!”
团子八爪鱼一样扒在她爹身上,探出个脑袋瓜去看跟在后面的祈善渊。圆眼亮亮的,很是明媚,
“渊渊,今日晚膳有排骨吃呀!”
老父亲按住闺女乱动的脑袋,一只手护着她,上了马车,“好了,莫要乱动…”
“嗷~”
就在祈善渊还在迟疑要不要上马车时,没关的车门里探出个团子脑袋,胖爪招呼着他,
“渊渊快上来呀,回家啦~”
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脸上绽放笑意,温声回道:“好。”
回家。
之后的几天都很平静,停留在崇州的使者团也都继续踏上去往京都的路,
因为格日勒赫已经死了,这案件也就这么结案,失去小妹的男子还是没能挺过来,因为家中再无亲人,下葬这些身后事是漠北公主出银钱,府衙代为操办的,
那日,年老的刺史站在两个新的小土包前,抬头去看随风而动的白幡,
凶手偿了命,算是公正了吗?
上元过后几天,姜团子泪眼朦胧扒着王府大门,瘪着嘴的样子好不可怜,
“为什么上学堂要起这么早啊…”
“安安还是个孩子,睡不饱会长不高的!”
身后,老父亲大掌揉揉太阳穴,这动作挡住了他嘴边的笑意,
只见王爷一根手指勾着闺女身上背着的布包,“阿安乖,上学堂要迟到了!”
祈善渊适时又补了一句,“迟到,夫子会罚安安抄书的。”
抄书成了压垮团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委屈巴巴往马车的方向挪了几步,去看孙管家,
“孙管家呀,安安不在家,你要照顾好王府呀~”
孙管家慈眉善目笑着,眼中都是宠溺,“奴才听小主子,一定照顾好王府!”
姜安还想挣扎一下,试探着往孙管家那边靠近,“其实…安安也可以帮忙…诶?”
老父亲将人捞进怀里,放在肩上扛着,拍拍闺女的小屁股,
小鬼头!
“阿安就乖乖去学堂吧!”
团子撅嘴,脚丫乱蹬,“哼,不和爹好了!”
“也不和渊渊好了!”
祈善渊(桑心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