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陪我去看过新宫室,你的坤宁宫我都是按你喜欢的模样所制。”
“你看过图纸不是很喜欢吗?”
“你不是说你要同我,在坤宁宫前学着母后种地织布,你不是说还要在宫里开办内学堂的么?”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孤零零地住那么大的房子……”
朱标这人并不重美色,历史上有记载的就只有常氏和吕氏,吕氏也是常氏死了他才开始喜欢的。
这辈子吕氏早死他多娶了几个,可那也不过都是政治需要。
他喜欢的永远只有他的发妻,他的两小无嫌差的青梅竹马常氏,用现代话说应该叫灵魂伴侣。
可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没多久便病倒在床了,朝中大事都由太子与内阁主持。
顾晨怕他这时候就嘎了,纠结老半天还是准备去劝他要振作,再伤心也要将伤心暂且搁置。
顾晨去看他的时候,便被他瘦成排骨的模样惊呆了。
“陛下,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是要朝前看啊,您是天子,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从来不会说什么要以龙体为重,他只知道朱标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死了朱雄英不一定有他的魄力。
大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那时候,我俩还很小。”朱标仿佛置若未闻,自顾自话地道:“蓝夫人常常和我娘带着军妇做活计,所以她便将女儿放我们家里。”
“我带着弟弟妹妹们,也带着几位将军家的弟弟妹妹们,她是弟弟妹妹中最最最乖巧勤快能干的那个。”
“不过才五岁的年纪,便能踩在板凳上学着大人样子做饭,七岁便能劈柴,十岁便会织布,她聪明能写会画,乐器也是通晓……”
“我爹我娘都很喜她,觉得她就是天赐的国母。”
“……她是这么这么的好,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怜悯?”
他一想到余下的路少了老伴陪伴,他就觉得生活仿佛失去了光彩,便是那把龙椅仿佛也蒙上雾尘。
“陛下的心臣理解,是人都有悲欢离合的。”
虽然别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们老朱家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是真的挺不错的。
“可娘娘在天上,肯定不喜欢不愿意陛下如此难过。”
“陛下,马上就要迁都了,咱们还要打安南建铁轨呢,太子殿下需要您,大明也该需要您。”
“皇后娘娘在天上看着您,看着太子殿下和这天下,娘娘那么贤德,见您为了她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怕是会感到心疼和失望的。”
既然当了天子就要学会收敛情绪,历史上的朱元璋先后失去了老婆、长孙、长子还有次子季子,不也一边哭一边为以后的路想吗?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了,天底下可没有十全十美的美事。
“我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痛哭难过是人之常情,发妻离世朱标怎能不痛:“可我……可我……我答应你,以后不喝酒就是了……”
他抓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嗡声嗡气得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顾晨看着也心痛,常皇后走了其实他也是难过的。
“陛下莫要怪臣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当母亲的都盼着儿女好,太子殿下尚且年轻啊……”
这么年轻的帝王,鬼知道能不能压制下面的人。
朱瞻基貌似就不怎么压得住,朱标最少也得再活十年才行。
十年后朱雄英三十多岁,方才有可能握紧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