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捻起茶便准备润润嗓子,陈宝船则接过他的话头问道。
“你们怕什么?”
张成中和武贯对视一眼,他们这样的人还能怕什么?
难道不是很明显么,当然是怕自己死于非命了!
陈宝船直接道:“若是怕牵连你们,那大可不必,我们大明到时候肯定会派将军护送他回安南的。”
“至于你们两个若是实在害怕,那就留在大明生活好了,朝廷也会给你们相应的职位、田地、房子,不会让你们活不下去的。”
只不过是饿不死、冻不着、过得不算是特别差,可也绝对算不上好,这种平淡的日子其实挺好的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以后,两人的眼睛都跟着亮了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他们虔诚地对两人作揖道。
“但是我们的家人都还在家乡,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还望两位看在都是臣子的份上,就别为难我和武大人了。”
天朝的官和小国的官不同,天朝的官外交的时候永远高高在上,而他们这些小国的官儿永远唯唯诺诺。
就算是对方有礼貌又客气,可他们的脊背还是挺不直。
谁不想挺直腰杆做人?
有了挺直腰杆当官儿的机会,就没有几个人不想抓住的,比如就有许多高丽人在大明当官儿。
哪怕在大明当个七品小官儿,回到家乡也是硬气的。
可他们的家人没有跟来, 若是年轻的时候倒无所谓,亲人还可以再生,可他们如今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陈宝船今日是唱红脸当好人的,顾晨难得当个唱白脸的坏人,只见他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你们若是听我的便也罢了,可你们若是不肯听我的,信不信我马上写信回你们安南。”
“将你们说胡季犁这些坏话,一字不保留地告诉他?”
“你说胡季犁要是知道你们,在背后说他这些的话以后,会如何对待你们尚在安南的家人?”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两人变了脸色,没人比他们清楚胡季犁的手段,要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快速倒戈。
武贯差点急哭了:“我们都是打心底信任上国,信任两位大人这才说些心里话,大人怎么能如此呢?”
不都说天朝文官个个有君子之风,为人光明磊落、重信重义,怎么也有这种小人之举?
如此小人行径,怎么还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儿?
顾晨只轻飘飘地道:“我没和两位使臣开玩笑,要么你们按我说的做,要么现在就回安南去。”
“只不过等将来做了鬼,可莫要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两位大人,回去……呵……只有死路一条。”
见把这两人脸都吓白了,又气又怕的样子顾晨还怪难受的。
他感觉自己还是不适合唱白脸,下次还是让宝船唱白脸吧,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当个大好人。
唉!
大家都是打工人,其实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呢?
陈宝船见顾晨垂下眼睑,便赶忙假意替他说起好话来。
“顾大人,何必如此疾言厉色的,远来是客你别吓到两位使臣,两位使臣勿怪,我们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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