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盘算着日子回家。
可真的到了回家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军营始终弥漫着一种让人心碎的悲伤,这个悲伤还有个名字。
它叫别离。
当一坛子一坛子的骨灰搬上马车的时候,这种别离的气氛达到了极点,离别两字又多掺杂了两个字。
生离死别。
书院的学子脱下了穿了快一年的盔甲,把长刀认真的擦拭了后归入刀鞘,然后他们又穿上了来时的长服。
荼白色的学子衫,青色的玉簪。
刘震撼看着又变得气宇轩昂的独孤渐明,远远的挥着着手:“独孤渐明,我的同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吗?”
“一定会的,我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嗯!”
“嗯!”
两人都不敢面对面告别,都害怕自己的窘态被彼此看见,也害怕自己一颗伪装坚强的心在见面后支离破碎。
男人不做小姿态。
书院学子都这样,互相道别离,如今都已经有了官身,按理来说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人生最得意的时刻。
可人间哪有什么圆满,人间自有别离!
如今却是,说好了,再见!
李泰看着互相告别的众人,看着书院学子一一朝着李恪行跪拜礼,跪谢恩师,看着李恪眼眶早已通红却在强忍着泪水。
李泰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本我也该有这人间至美的情感,可惜都被我这个傻瓜给丢弃了。”
“大…大郎,丢出去了可以再捡回来啊!”
苏思予还不习惯大郎这个称呼,但这个称呼却是大郎要求的,必须得这么喊,得记住,以后得这么喊。
苏思予这次也要跟着一起回长安,听大郎说她要去照顾一个叫做李欣的孩子,年岁比他大一些。
要照顾他一辈子。
苏思予不是很懂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但她觉得难度不大,细狗这么小她都能养活,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孩子,那就更好养活了,吃饱就行。
李泰爱怜的揉了揉苏思予的脑袋,苏思予才绑好的头发又变得乱糟糟的,低头看了一眼又准备溜走的细狗。
苏思予一把将他拽回,照着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
细狗小脑子里满是疑惑,苏思予也是满脑子疑惑,她搞不懂,为什么唐人表达亲昵的方式是揉脑袋。
在辽东好多部族里,孩子的脑袋除了父母别人是不能乱碰的,尤其是男孩子的脑袋。
尤其是身份最尊贵的人,就越不能碰。
不过,苏思予却很喜欢被人揉脑袋的感觉,军营里面的那些大人看着自己都会亲昵的揉一揉自己的脑袋。
她能感觉的到这是善意,是喜欢。
连军营里面最尊贵的那个人,被人叫做大都督的人也是如此,苏思予不止一次的暗暗的想着,这可能是唐人表达喜欢的方式。
青雀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思予,喃喃道:“能捡回来嘛?”
“只要记得丢的地方就能!”
说罢,苏思予又觉得不对,又赶紧道:“只要丢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一定可以的,大郎很贵重么?是钱财么?”
青雀摇了摇头:“你不懂,也捡不回来,反正是一个很贵重的东西!”
苏思予不解道:“比命还重么?”
青雀一愣,不经意间的低头却碰上了苏思予亮的如同清渊一样眼眸,摇了摇头:“没有比命还重,但也差不多和命一样贵重。”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