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予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图样。
她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把一棵草能画的这么的好看,而且画的如此逼真,连颜色都能和自己见过的草一模一样。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纸张上的色彩。
她忍不住想到,这鲜艳的颜色怕是比自己的命还要精贵吧,毕竟这种色彩只有部族的首领才会在盛大的节日里涂抹到脸上。
这种草她认识,会结小小的黑色的小果子。
她知道哪里最多,那些日子饿的受不了全靠这些活命,现在一见到这些果子,虽然心里亲切,但却本能的想离这些果子远远的。
吃够了,吃伤了。
所以,这些果子她认识,但她叫不出名字,只知道要活命的时候能吃,但天气一寒就见不到了,就得找别的吃的。
她只知道能吃,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那个长得很黑,牙齿却很白的大唐人说这东西有个很好的名字——龙葵!
是药草,有清热解毒,活血消肿的功效。
如今她也有了新的名字,她的名字再也不是黑鸭子,也不再是“那丫头”而是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苏思予。
她不懂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跟自己一起的那群孩子都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每个人都不一样。
她喜欢这个名字,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一次她的任务就是尽量的多去采摘这些药草,洗干净后放到木架子上挂起来晾晒就行,然后就能得到一口吃的。
虽然吃的都是面糊糊和米粥,但对于好久都没吃过粮食的苏思予来说,昨天的那顿糊糊是这些年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昨晚,也是她们睡过最安稳的一觉。
虽然不远处的旗杆上挂了一个大大的人,看着有些吓人,但相比自己见过的部族,这个好多人的部族却是挂人头最少的一个。
也才一个。
军营进不去,苏思予她们就在军营边不远处用树枝枯木搭起了窝棚,他们尽量的离军营近点,这样夜里才安稳。
这样就不怕尾随在她们后面的熊瞎子,不怕大虫,不怕成群结队的野狼。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死了好多狼。
整整齐齐,从大到小的摆成一排,一个黑高黑高的小伙子嘴里咬着带血的刀,正在兴奋的剥着狼皮。
苏思予想说他的手法是错的,这样的狼皮剥下来穿着容易漏风,但看着他身边围满了人,想想还是算了。
看着军营走进来一群契丹人,苏思予赶紧低下头,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的家人好像就是被这些人杀掉的。
再次确认图样,然后小心翼翼的塞到怀里。
苏思予走出了自己昨天耗费了很久做出来的一个小家。
回头看了一眼,她多么希望下雪的时候她不被赶走,这样的话,这个冬天说不定就死不了。
看了看脚上的草鞋,她又觉得部族是不会在大雪封山,食物短缺的冬日来养活自己这些什么都干不了的闲人。
她有点担心这群很好的人会跑,可这东西怎么会是药呢,阿大没说过,族里的长辈也没说过……
这群唐人是被人骗了么?
军帐里,颜白看着眼前的契丹人笑颜如花,这契丹人懂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是太见外了。
足足十日的军粮。
虽然只有三千人份,但也不少了,省着点能吃好久呢,足以坚持到幽州的军粮到来。
如果有意外,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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