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食住行。
他这个人,只要稍微有点才,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个平凡人。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裴行俭将来一定是太子身边的重臣。
因为,养育之恩大于天。
上官仪越说越气,喝了一口闷酒,长叹一声:“越王可以说是从楼观学出来的,他谁都可以不请,但唯独不能不请楼观学出来的那些同窗。
越王是王,我等是臣子,但做人不能这么做,哪怕不愿,做做样子也比现在要好得多,我这是心里憋屈啊!”
裴炎叹了口气:“游韶你别气,听我阿耶说,这次越王邀请的官员比较多,可能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这样。
来来,喝酒喝酒,你好不容易休沐一次,不说这些添堵的事情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想法不同,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上官仪看着不远处买酒的御史,点了点头:“一会去仙游去不去?”
裴炎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这么热,来回一身臭汗,去干嘛?”
上官仪笑了笑:“听说仙游那里有好几只猫熊,听说那么大的猫熊生的崽只有拇指大小,我有点不信,我得去看看。
然后再去微言楼借几本书,哎呀,这就很恼人啊,我不是书院的弟子,按照规矩,我借一本书,就要抄一本里面没有的,造孽咯!”
顺着上官仪的眼神,裴炎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一旁的请帖上,点了点头:“行,一起,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啊,楼观学里面到底是哪位能人在抄书。
这一年我借了八本,对比了一下,我发现八本书上的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
这家伙是谁,这么厉害?抄书的时候手都不抖么?”
上官仪也深有同感,他很早就感觉书上的字像是阳版雕刻印刷上去的,可一想阳版雕刻印刷的难度,上官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国子学都做不到的事,楼观学想来也够呛。
印书,用阳版?
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两人越聊越开心,扔下酒钱之后就牵着马朝着长安外走起,看着热闹的长安城,裴炎轻声道:“游韶兄,楼观学的千余学子如今在编撰一本书,你要不要参加?”
“什么书?”
“字典?”
“字典?典?敢用典一字,这是好大的口气,对了,字典是做什么的?”
裴炎笑了笑:“字典字典,当然是收集文字的,我听李景仁说楼观学里面那些没有考上科举的学子准备穷其一生把天底下所有的文字都汇聚在一起,并写上释意,供后者用之。
“嘶!”上官仪深吸了一口气:“果真大气魄,谁是牵头的?”
“裴行俭、武媚、还有颜微微!”裴炎说着忽然压低了嗓门,低声道:“低头,低头,快走,快走,惹不起的来了!”
上官仪不知何意,抬起头好奇道:“谁来了?”
话音才落下,来人已经到了跟前,二囡看着裴炎和上官仪翻身下马,学着男子行礼的模样,豪气的拱手笑道:
“子隆世兄,见我总躲着是怎么回事?对了,越王的请帖收到了没?”
裴炎苦苦的笑了笑:“才学太低,心情郁闷,正准备和游韶去仙游散散心,顺便去借几本书看看!”
二囡笑了笑,翻身上马后摆了摆手:
“不说了,我得进宫去接小兕子了,你们去了记得找朱丁叔,夜里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宿,对了,帮我带几斤糖过去给大肥,偷偷的啊,回见!”
“哦哦,回见……回见…回见……”
上官仪盯着手足无措的裴炎,若有所思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开什么玩笑?”
上官仪歪着脑袋:“对了,你刚说的那个怎么参加?还有,我不是楼观学的学子,我参加能行?”
“能行!”裴炎点了点头:“每月去领任务,每月释义十个基础字的出处以及在古籍中出现的各种意义就可以了。”
上官仪吸了口凉气:“这字典编撰下来得多少字啊!”
裴炎笑了笑:“慢工出细活嘛,做不做,你要愿意我就去把你的名报上,等这字典编撰完你也是编撰者之一。”
“做!反正我这秘书郎也不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