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带劲……”
加水的葡萄酒和冰块也来了,这是李晦答应颜白的,没有想到颜白是真的给葡萄酒里加水,更没有想到,淡寡的葡萄酒竟然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待羊肉彻底地烤熟之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老道。
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儿,拿起一个也不知道谁用过的酒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口饮尽,闭着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突然拍着大腿清唱道:“世人都说长安好,长安美酒如冰瑶,一两浊酒入腹下,直言夏日胜春朝。”
别说,这歌声一起来,气势一下子就出尘起来,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高人感觉,众人只觉得如此行事之人非常人。
尉霖在这个不速之客过来的时候就拔出了长刀,他可不管什么高人不高人,他在寻思什么怎么样抹脖子不滋血。
面前就是羊肉,一口都没吃呢,这要是把血溅上了,那就是在糟蹋这么好的东西,不可原谅,自己还没吃一口呢!
老道唱罢,突然睁开眼:“颜侯,好久不见呼?”
大肥闻声,把手心里的石头又塞到了袖子里面,颜白看着已经有仙风道骨气质的袁天罡,学着他刚才说话的口气,笑道:
“袁道长别来无恙呼?来得正是时候,羊肉刚刚烤好,香味正浓,有忌口不?”
袁天罡看着白净的颜白,原本已经搭在指腹上的大拇指触电般的挪开,看了片刻,袁天罡突然说道:
“颜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二人沿着湖边慢走,袁天罡不说话,颜白也不着急,就这么枯走了片刻,袁天罡突然郑重道:“武家的那小郎你见过了吧!”
颜白见袁天罡悠悠地看着自己,笑道:“何必这么说话呢?”
“你果然知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袁天罡突然一叹:“我其实在五月底就回来了,我自认没有相错过面,可我又怕错了,毕竟已经隔了四年多。
所以又去了武府一趟,我发现没错,只不过却多了一层迷雾在遮拦剩下的玄机,我算不出来了。”
袁天罡看了颜白一眼:“听杨氏说你对他们家的小子喜爱异常,那小娃对你也喜欢异常,所以我断定你必然是做了什么!
颜侯,听老朽一句劝,你看似在改别人的命,其实也在改你自己的命,裴行俭,蜀王,越王,徐王,还有你那庄子二百余户的百姓。
离你越近的人,命就越不可测,越是与你亲近之人,命也越是混沌.
颜侯,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学会这一切,又想尝试去改变这一切,徒劳啊。
因果早已注定的,改不了的,切莫引火烧身啊!”
“你确定你看的那人是个小子?”
袁天罡又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么多,颜侯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男女之相我岂看不出?只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为什么?”
袁天罡苦苦地一笑:“命之说本身就玄妙异常,我一介凡夫俗子怎敢铁口直断他人命,我若如实说出,如结果并不如此,那岂不是要枉死多少人?
武氏还能有活人乎?天下姓武的有那么多,我若如此,上达天听,又和那“巫蛊之祸”有何区别呢?”
颜白笑了笑,问道:“那今日道长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说说你的条件吧,直言就是,可以商量一下。”
“我就是来警示你的,我给您说啊,命之一途,最是……”
袁道长声音越来越小,忽的叹了口气:“我要一口水泥窑口,我要楼观学开设的课程有我道家一科。
医术,星象,山医命相卜你选一个,只要书院有我们一科就行,就这么多了,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了!”
颜白摇摇头:“我不答应!”
袁道长见颜白不为所动,抚须笑道:“颜侯的所会的惊雷之术就是源自我们道家一脉吧,从那时候起,您和我们道家就已经分不开了。
我也看得出来你对我们道家多有好感,何必拒绝得那么快呢?”
颜白好奇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袁道长见颜白口气松动,得意道:“颜侯拭目以待吧,这个我该是能算得准的。”
“对了!”
袁道长转过头:“我要死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再算一次,我就不信我冲不破那层迷雾。”
说罢,袁道长挥舞着长袖飘然离去,长须随风,步履飘飘然,李晦走到发呆的颜白身边,看着袁道长离去的背影,羡慕道:
“飘飘乎,真是宛如神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