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要出变故了吗”
展岳垂眸“山雨欲来。”
四个字已经道尽了不可言明的一切。
嘉善心里了解了,偏过头去,看了看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答道“好,我听从你的安排。”
展岳心里百感交集,他的公主,他的妻子,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信任他。
展岳将下巴轻轻放在了嘉善的肩头,还是慢吞吞地说“公主府太过显眼,你又怀着身孕。未免徒增变数,去长春观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嘉善对展岳和赵佑泽有多重要,是谁都知道的。
“那里离京城尚有几百里,他们不可能顾此失彼。”展岳温声道。
嘉善笑了笑,还有心情去安慰他“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你自然是为了我和瑄哥儿好。”
展岳默然半晌,再开口时,喉头发紧“在那里等我,等事情结束,我亲自去接你们回来。”
“我等你。”嘉善用力抱紧了他。
她贴在他的耳畔,湿润的唇畔一张一合“你也是,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再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安危重要。”嘉善神情柔和,目光清亮而又温暖。
展岳凝视着她乌澄澄的眼睛,眼睫一眨,柔声应说“好。”
这一夜,两人相拥着入睡,紧握的双手未曾有分开过。
嘉善和瑄哥儿是在第二日卯时出的京城。
没有刻意瞒着谁,却也没大张旗鼓的排场,只是由护卫们护着一辆轻巧的马车,从公主府出来后,直出阊门,往长春观的方向去。
瑄哥儿被迫起了个大早,是最不乐意的,临走的时候,知道是要出城去玩,还念念不忘地想要带阿爹与祝融一起去。
嘉善温声哄了他有半刻钟,瑄哥儿却依旧不高兴,最后是展岳承诺,再过两月,带他出京去南方看海,瑄哥儿才肯乖乖地走。
嘉善有身孕,离京是不得已为之,展岳当然不可能让她在路上就出差错,不仅派了最为贴身的护卫们暗中随行,马车内里也布置地“穷奢极欲”。
汤婆子、大团软枕、洋毯、时下最新的水果一应俱全,好生地将他们伺候到了长春观门前。
汝阳长公主显然是早已得到了消息,院子早帮他们收拾好了。
嘉善从马车上被人搀扶下来,与汝阳长公主见礼“又来叨扰姑母了。”
“姑母是红尘外的人,却总被我与砚清麻烦,真是惭愧。”
汝阳长公主点了点她的鼻尖,作势要生气,佯怒道“你再说这样见外的话,我可真把你娘俩赶回去。”
嘉善笑一笑,领着瑄哥儿上前,道“姑母即便舍得赶我回去,也舍不得我们瑄哥儿吧。”
汝阳长公主只在瑄哥儿的洗三宴和抓阄礼上去过,彼时已过了两年多,瑄哥儿也认不得她了。
嘉善便教他称呼“这是姑祖母。”
瑄哥儿在马车上睡了个回笼觉,加上有展岳的承诺在,心晴已然转好。他见汝阳长公主一副面善的样子,很乖觉地说“姑祖母好。”
“我是瑄哥儿。”
他学嘉善的话“我们来叨扰你了。”
“别嫌弃我们。”
瑄哥儿皮肤雪白,长得又珠圆玉润,偏偏还是个人小鬼大的模样,十分机灵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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