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贺晏舟所预料的那样,男人在门口驻足踌躇了片刻后,才推开房门,缓缓走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安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男人站在门口,望向坐在轮椅上的贺晏舟。
“我...该怎么帮你?”
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
他显然并不愿意屈从于冯婉婷的差遣,但现实的无奈却让他不得不低头。
贺晏舟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暗芒。
他故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身体显得更为虚弱无力,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厕所的门槛,我这身体实在是过不去。你只需要帮我抬进去便好。”
男人听着这话,眉头不禁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没想到,这是让他帮忙推轮椅,这让他心中的不满和抵触情绪稍微减轻了一些。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伺候一个瘫子上厕所是一种屈辱。
他心中的不满像是一团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到贺晏舟的身边,推着他的轮椅缓缓向厕所的方向移动。
到了厕所后,男人俯身,打算将轮椅抬起来,可他试了两次,却发现轮椅的轮子卡在门槛处,怎么都过不去。
而且如果他抬得再高点,又怕摔了贺晏舟。
如果将他摔了,只怕冯婉婷回来不会轻饶了他。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贺晏舟说道:“过不去,门槛太高了,你能站起来不?我扶你过去。”
贺晏舟拍了拍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摊了摊手,声音低沉地说道:“哎,若是我能自己站起来,哪里还劳烦你这般辛苦呢?这里还有其他厕所吗?门槛低一点的?”
男人皱眉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搜寻着记忆中的布局。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贺晏舟说道:“我想起来了,走廊那头还有一个厕所,门槛应该比这个低很多。我这就推你过去。”
说完,他重新握住轮椅的把手,稳稳地推着贺晏舟向走廊的方向移动。
终于走出了那个压抑的房间,
贺晏舟发现之前守在一楼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冯婉婷也不在。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贺晏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四处打量。
仿佛是在寻找这什么,他的脸庞刚毅而深邃,眉宇间透着一股犀利。
男人推着轮椅,穿梭在狭长的走廊中。
走廊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终于,他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前。
男人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门槛的高度,发现确实比之前的低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次的选择没有白费。
男人轻轻转动轮椅,将其顺利地推进了厕所。
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但比起外面的走廊,这里显然要干净许多。
“你需要大号还是小号?”
男人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他有些尴尬地问道。
不过看他站都站不起来,怕是怎么样都得自己帮忙。
这想到自己要伺候一个男人屎尿,他就烦躁得不行。
贺晏舟坐在轮椅上,听到男人的问话,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平和地看向男人。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劳烦你了。”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心中一喜。他连忙转身,逃也似地跑出厕所,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贺晏舟左腿伤势严重,几乎无法动弹,但他却不愿过多依赖他人。
他挣扎着扶起一旁的洗手池,用仅剩的右腿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向窗边的方向挪去。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但他却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他来到了窗前。
这扇窗户并不大,木质窗框显得有些陈旧,透明玻璃上贴着斑驳的花纸。
他抬手轻轻推开窗子,一阵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心头的烦闷。
他探头朝外看去,只见后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直通房后的茂密山林。
小路两旁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鸟鸣声。
不远处还有一栋小楼,但此刻却漆黑一片,显然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
贺晏舟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身处这个陌生的环境,四周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地转身,坐回到了轮椅上。
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划过一道细微的痕迹,发出轻微的声响。
贺晏舟推动着轮椅,缓缓地向前移动。
当他推开厕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因为他意外地发现,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竟然不见了。
他迅速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那个男人的踪迹。然而,除了空旷的走廊和紧闭的房门,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他费力地推动着轮椅出来厕所,在走廊中穿行。
当他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正在和门口的另一个男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些,尽量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耳朵紧贴着墙壁,试图捕捉每一个微小的声音。
终于,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如针一般刺入他的心中。
“哎,你听说了吗?冯婉婷帮龙哥去搞那个女人了。”其中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哦?真的吗?那女人不是一直都没搞定吗?”另一个男人显然对此事颇感兴趣,他凑近了一些,想要听得更清楚。
“还没有呢,不过快了。”第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偷偷看了那女人的照片,说实话,真的太漂亮了,简直不像话。”
“比冯婉婷还漂亮?”第二个男人显然有些不信,毕竟冯婉婷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美人儿了。
“哼,跟那个女人比,冯婉婷只能说不丑。”第一个男人嗤之以鼻,“要不然龙哥能冒着被老板责罚的风险也要先把那女人搞到手呢。”
听到这里,贺晏舟的心跳瞬间加速,宛如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心口,沉闷而疼痛。他们口中提及的那个女人,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必定是许槿初。一想到她可能正身处险境,贺晏舟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胸中疯狂地肆虐。
冯婉婷,那个他本以为只是有些小心机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去对付许槿初。他心中的愤怒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多想现在就冲出去,将那些伤害许槿初的家伙一个个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但是,理智告诉他,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他必须冷静下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帮助许槿初的办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静静地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龙哥呢?”一个声音问道。
“他刚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猜,应该是去......嘿嘿嘿,你懂的。”
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猥琐的笑意说道。
听到这里,贺晏舟的双手仿佛被冰霜覆盖,握着轮椅的手瞬间紧绷如弦,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仿佛要将那不安与愤怒全部挤压出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犹如冬夜里的寒星,寒冷而锐利。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难道,冯婉婷已经得逞了?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真的已经对许槿初下手了吗?
一想到这里,贺晏舟就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在狠狠地切割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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