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眉头微皱,他将那平安扣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
“成色不错,但年节的礼物雁儿就拿这个打发父王?”
他话是这么说,指尖却无意识摩擦着,将那平安扣紧紧握在了手里。
南棠就笑:“礼轻,但是心意在,女儿希望您往后平安顺遂,安度晚年。”
晋王的眼神暗了暗,他看向面前人轻叹了口气:“雁儿此次进宫,还有旁的事情吗?”
南棠略一垂头:“确有一事。”
她看向晋王:“端月后,同曹将军一起启程北羌。轩辕家的人要带走一些,不会太多,同父王商量一下。”
话是这么说,但南棠的语气明显不是商量。
“北羌?”晋王眉头一皱:
“吴家已除,为何还要去北羌?雁儿,有些事情一时一势。当初是不得不如此,如今曹家若敢违命大可以此为由。革了他的官职,就不信他敢攀扯着你上战场。”
南棠看了他一会,轻轻叹了口气:
“父王,党争之事若影响朝堂稳固,不得已时确可快刀斩乱麻。但这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无论是哪党哪派,都是西晋的臣子,都是削弱国力本身。”
南棠这话是肺腑之言,有些事,臣子可以糊涂可以短视,但君王必须清醒。
晋王却猛地一拍桌子:“一派胡言!”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怒到了极点。
南棠没有说话,她知道,晋王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能认。
虽说自古君王登基多是尸山血海铺路,但晋王更直白些,他从一开始便是拿国力填坑。
半晌,南棠轻轻叹一口气:“好,父王不爱听这话,那我换一句说。与北羌一战已箭在弦上,革了曹家谁带兵领将?蒙磐吗?还是说暗营已有别人可以出头?”
晋王将桌上的冷茶饮尽才勉强压住火气,他看向南棠:
“雁儿......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去或不去对输赢不会有影响。君子不立危墙,父王......父王是不想你走这一条路。”
南棠神情不变:“父王,我肯说这些,就是因为我明白。至于会不会有影响,事在人为,父王等着看就好。”
晋王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你......你冥顽不灵,那你就去!你要去见那战场残酷要去赌那曹铎的良心,你就去!我给了你那么多暗卫,总……总能保住你一条命。我......我拦不住你母亲,也一样拦不住你。”
南棠只当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她行了一礼:“多谢父王成全。”
晋王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他轻轻摆了摆手:“算了,走吧......走吧......”
南棠看了他一会:“父王,雁儿还有一事,需要请教父王。”
晋王看向她,勉强正了正身子。
“雁儿想请教父王,当初北羌与您志同道合的是哪位贵人。”
晋王久久的凝望她,那眼神从期待转为震惊,最后又转为足以燎原地怒火,手中的茶杯猛地摔碎在南棠脚边,晋王怒喝道:“滚!滚出去!”
南棠纹丝未动,片刻后,殿门被轻轻推开,孙德喜探头进来高声道:
“陛下,陛下啊,太医刚刚说过您不能动气,您这是......这是......”
他想迈步进门,一只通身银白色的猫儿不知从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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