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动静太大,便有暗卫侧一步挡至晋王身前,与此同时,蒙磐也将吴王后挡在身后。
南棠看向那人的背影,眉头微皱了皱,这是蒙磐今日,第二次回护吴王后。www.
沈知渝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挺直身子复又叩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被戏台扩大数倍,南棠的余光看见,不少人跟着这声颤了颤身子。
可他只垂着眼,仿佛伤得不是自己,仿佛……没有痛觉。
到第三下时,晋王略扬了扬头,便有侍卫将人架住,沈知渝顺从的直起。他没摆以死明志的架势,这头只叩给青天,不叫他磕那便不磕。
晋王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温和:“沈家的小子,殿审那日等了你许久,怎么没来?”m.
南棠喝了口茶压下嘴角的轻笑,她这父王,好一句明知故问啊。
沈知渝看向他:“百鞭加身,无衣抵风雪,无颜惊圣驾。残破之体,寸步难行,无力……争之万一。”
话音一落,无数目光聚集到了南棠身上,谁人不知,这西晋贵女里,独这位五公主最爱玩鞭子。
南棠迎着目光看向沈知渝,片刻后笑着举了举杯。
沈知渝垂了垂眼,说了后半句:“王上恕罪,掌魂蛊所迫,身不由己。”
南棠的笑容更深。
“你的意思是,五公主阻拦沈家的殿审?”吴王后皱眉出声:
“是她百般求恳,你才有了沉冤昭雪的机会,五公主一心为了西晋为了臣民,怎会做这种事?”
沈知渝没有说话,反而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南棠的方向,少女顿了顿笑道:“说啊,我母后问你话呢。”
沈知渝这才开了口:“本以为……五公主是真心替沈家申冤,替母族赎罪。可谁知,她打的……打的是借我的口供攀污吴丞相一家的念头,沈知渝力微,却也不想做……做弄权奸臣的走狗。”
只这一句话,便将始终不肯参与其中的吴家推到了前台。
吴王后怔了怔,这和说好的台词并不一样。
没等她说话便听晋王顺势问道:“如何攀污吴丞相?”
沈知渝扬了扬头:“五公主的意思是……吴丞相私占国库大量银钱,正逢……正逢梁王主查贪腐,吴丞相恐事情败露,以轩辕家无召进京心怀不轨为饵,诱使梁王……带私兵闯宫。”
一盏茶猛地落在地上,吴王后站起身,那水渍浸了她半边衣裙。
她几乎是震惊的看向南棠,怪不得近些日子轩辕家同吴家的对垒次次不死不休,原来这位五公主……一早知晓。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吴王后的脸色一连数变,最终只强开口道:
“你……你胡说,雁儿自小由陛下和先王后扶养,身清骨正至纯至性,怎么会掺和这种肮脏勾当。”
南棠便笑,她接话道:“母后别急,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由父王和亡母抚养长大,这事不是我父王教的,那必是亡母和轩辕家教的了。”
“你……”轩辕景阳一口气上不来呛咳出声,他这侄女犯了什么病,怎么顺着吴王后的话往下说了。
吴王后也是一怔,但她反应极快:“雁儿如此说是伤母后的心,你自幼纯良,母后怎也不信你会做这等恶事。”
她其实并不知道沈知渝为什么突然引出吴家,按戏台上扯开的那纸证供,沈知渝此时该是说:麒麟殿后,五公主从轩辕景阳处得知了沈家获罪的真相,恐殿审牵连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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