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后慢悠悠站起了身子,回头时她脸上尽是震惊:“这是何人安排的戏,朝野上下清明怎会有这种冤案......”
南棠看向她,脸上几乎闪过了一丝无奈。
台上戏子未卸花脸,百十号人尽数登台,着戏服屈膝便拜。
为首的正是唱冤死老臣的那位,他看向晋王字字铿锵:
“四年前梁王谋反,轩辕恒率数万兵士无诏入京都,却阴差阳错成了勤王护驾的功臣。沈老大人曾亲眼目睹轩辕恒和梁王的勾当,因此被冤下狱,一家一百多口尽数问斩。”
“一派胡言!”轩辕景阳一拍桌子,南棠眉头一动,刚要说话就见那领头的男人猛地抽出台上未撤下的长刀。
台下一片骚乱,便有近处的暗卫现身挡在晋王身前,蒙磐也上前一步将吴王后挡在身后。
他的手腕因用力微微颤动,他其实,再也握不住刀了。
那人看向台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当理不避其难,视死如归。愿以草木身揭家国不平事,抚忠良冤魂!”
他话音刚落,手中长刀便横于颈项,惊呼声四起,乌长悲手腕微动,一颗核桃横撞于刀身,嗡鸣震得那人瞬间松了手,左右侍卫当即上前将人压俯于地。
“做得好。”南棠轻声道,乌长悲只垂了垂眸子。
这是死士,准备拿自己的命给轩辕家再添一笔逼死鸣冤百姓的罪过。
台上那人左右死挣无果,便出声大喊:“陛下,草民说得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彻查,还请陛下彻查啊……”
“证据?”吴王后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便有人轻声附和,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究竟是谁开了口。
“刁民妄言,拖下去!”晋王的声音冷静沙哑。
南棠轻轻叹了口气,若当真不想让他说,这出戏根本唱不下去,她面向晋王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
“父王三思,轩辕家是忠于西晋的功臣良将,如此当堂攀污,不彻查会伤边关将士之心。”
反正无论说与不说,这证据都会摆上堂前。
晋王背对着她,闻言偏了偏头,那侧脸逆着光有些阴郁。
好半晌,他轻轻抬了抬手。两侧侍卫退下,那男人重新挺了挺腰背,便有人押着一个嬷嬷打扮的白发老妪入内。m.
那人未着金银器,雀蓝色衣袍端方沉肃,她站于当中跪地俯身行礼,是宫中正统的规矩。
轩辕景阳当即变了脸色,那嬷嬷看向他,目光一转又落在南棠身上,半晌冷冷开口:“多年不见……景阳将军可还安好,五公主可还安好?可曾想过,老身……尚在人世?”
“你……”轩辕景阳怔怔看着她,先说话的却是南棠。
少女只轻轻一笑:“老人家识得我?我与舅父一向安好,多谢老人家挂心。”
那嬷嬷冷冷看向她:“好一句一向安好,皇天无老眼,我与我夫我儿阴阳两隔,你们轩辕家却却尚在人间安稳度日,你们……”
她还要再说什么,却一口气憋闷在心中不住呛咳。
南棠忙出言安抚:“眼拙不记得您是我的不是,但老人家别搞错了,我姓上官不姓轩辕,您若有什么冤屈,我父王在上尽可以一并诉来,千万保重身体别同那脖颈横刀的莽夫一样,害了自己还坑了别人。”
“你……你……”那嬷嬷大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好半晌才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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