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战战兢兢的走在御膳房后门窄路上,寒风如同刀刮,碎雪迷得人睁不开眼。
她弯着腰低垂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行走,越是小心越觉得每一步都咯吱作响。
两次了,已经成了两次了,怜香握紧放着秘药的香囊,心底不住的安慰自己。
她现在只需要走回六公主殿里不被发现,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轻轻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雪打湿了她整个鞋面,怜香将身子躬得更低,直到一双精致的绣鞋出现在眼前。
“啊——”怜香下意识的惊叫出声,一半的尾音被她死死捂在嘴里。
她一屁股坐在雪上,几乎是颤抖着慢慢朝上看去。
那是个极漂亮的女人,或者说曾经是。
借着稀薄的月光,怜香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镂金百蝶袄,外罩一件纯黑色的狐皮大氅。
那张本该明艳的脸因着过度的消瘦显得有些塌陷锋利,她脸色白如缟素,眼睑下有淡淡的乌青。
怜香缓缓松了口气,她屈膝跪下哆哆嗦嗦的行礼:“奴婢给……给荣妃娘娘请安。”
荣妃眉头微动,她身后一个劲装婢女闪身而出,没等怜香反应,便将她的胳膊反拧到身后,手中的香囊被一把夺了过去。
上官婉莹正在寝殿里左右踱着步子,身边一左一右跪着两个暗卫。
“还不回来,这怜香怎么还不回来。”一杯茶拿起来又放下,上官婉莹终于听见了极轻的叩门声。
怜香哆哆嗦嗦从缝隙中挤进来,上官婉莹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出什么事了?”
怜香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上官婉莹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怎么了?是被看见了还是没做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怜香却只是闭着眼死死摇头。www.
上官婉莹还要再问,便看见夜色里走出了个黑色的身影。
身后的暗卫对视一眼,齐齐隐去,那人踏步而入,门猛地合上。
上官婉莹僵着身子打量她半晌,直到看见了她身后的那名婢女这才认了出来,那是她缠绵病榻多日的母亲。
她颤着嘴唇轻声唤道:“母...母妃?”
一巴掌猛地甩在了脸上。
“愚蠢!”荣妃眉毛竖立,鬓角涨出出两条青棱,她压着嗓子斥骂:
“你怎会如此胆大包天?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那是当朝的王后啊,岂是你能毒杀的?”
她眼中是无尽的愤怒:“你被鬼迷了心窍吗?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母妃!”上官婉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母妃息怒,女儿并非莽撞行事,那北羌奇毒无色无味,只需三次就能让人身竭力衰,那死状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糊涂!”荣妃的手几乎指到她脸上:“那是西晋的王后,是吴丞相的亲女儿,你杀她想过后果没有,整个曹家都要被你一个蠢货害死了!”
上官婉莹扬起头分毫不退:“丞相又怎么样,都是外戚谁又比谁高贵多少?母妃,女儿就要成事了,能不能做如今都已经做了,她是王后那又如何?”
上官婉莹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母妃,西晋不是没有过殡天的王后......”
不等她说完,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荣妃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放肆!你究竟…究竟受了谁的蛊惑,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这是抄家灭祖的大罪你明不明白,你究竟明不明白啊!”m.
“母妃。”上官婉莹猛地跪了下去:“吴家眼瞧着如日中天,内里却已经糟烂透了,不是女儿要杀她,是曹家是父王要杀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女儿此行虽然冒险,但赢了就是为我曹家挣出了一片天地啊母妃。”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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