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愣了一下,视线看向某一处,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爱吗?
应该是爱的。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但还爱得动吗?
她也不知道。
至少现在的她,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是如何纯粹而又热爱着这个人了。
许建国又问她,“那你觉得,他还爱你吗?”
这个问题,南栀可以肯定地回答他,“不爱了。”
或许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毕竟过去是那么的美好,盛浮川对她可能也会有一些执念——
但一定没有爱意了。
如果真的爱,应该是不舍得对方受伤的,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许建国沉默了。
他叹了口气,道:“叔叔也不是想劝你什么,只是你现在还小,感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你觉得他不爱你,在我看来却未必,那天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去看望你,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他一直都在你的病房门口,只是没有打扰你……”
南栀的眼神闪烁了片刻,“……他在门口?”
徐建国点了点头,“是,应该在那里等了很久,我问他为什么不进去,他什么都没说。”
南栀没说话,看着阳台外面的夜空,心里的思绪很复杂。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她疼痛难忍,几乎快要崩溃,却也只能看着他抱着程七月转身离开——
背影是那样的冷漠,好像他再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就像是完美的瓷器,看着很美好,可只要有一点伤害使其破碎,那么就很难再恢复到以前完好无损的样子。
她跟盛浮川之间的感情也一样。
或许他们的曾经太美好,美好到在她心中是这世间少有的古董瓷器,价值连城——起码在她心中是这样。
但正是因为这份价值的高昂,才会让她觉得一点瑕疵都难以忍受。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那么难以放手。
……
南栀已经有很久没有跟许倾城一起睡觉。
晚上,姐妹俩缩在一个被窝里面,许倾城忍不住问她,“我爸爸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南栀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许倾城见状,也把那些话给憋了回去,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放?”
南栀靠在枕头上,眼睛已经一半合了上去,“还不知道呢,就算实习过去了,估计以后还是要为工作繁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实习没有通过呗。”
“呸呸!”许倾城连忙道:“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这么优秀,肯定能够通过实习的!”
南栀笑了笑,眼皮子已经很沉重。
说着说着,许倾城打了个哈欠。
困意渐浓,她用最后一丝清醒在南栀耳边轻声说道:“真希望你能够永远快乐,不要再因为盛浮川那个狗男人伤心难过。”
她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在南栀耳边蹭了一下,“我好爱你啊,南栀……”
南栀已经马上就要入睡了,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一下,回应她道:“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