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廊上归于一片寂静。
树影婆娑,在月光下投出一片阴影,交织出那些不为人知的声响。
南栀呼吸很沉,被盛浮川逼得无处可逃。
她眼角泛起一层红色,逐渐隐出泪光,在昏暗的视线下若隐若现。
盛浮川一向是个贪念重的人,他们感情很好的时候,南栀就领教过。
但她走了三年,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这么不肯放过她?
“他们走了……”
男人用低沉的气音在她耳边道,融入这无边夜色,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遐思。
南栀紧紧抿着唇,不愿泄出半点声响。
盛浮川不喜欢她这幅抗拒的模样,用地撵着她的下巴,“南栀,不想让自己难受,就学聪明点。”
南栀红了眼睛,“盛浮川,我说我要跟你离婚!你没听明白吗?”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说过,把这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作没听到。”
“你不用当作没听到,我也不会收回去……”
南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离、婚!”
最后一个字刚落音,便被一阵愤怒的漩涡吞噬,好似烈焰灼烧——
男人的脸色沉得可怕,几乎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
她凭什么说离婚?
做错事的人是她,背叛他的人也是她,最后回来求他原谅的也是她……
她凭什么说爱就爱,说恨就恨?
盛浮川咬着牙,英俊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阴沉,完全失去了理智。
直到闻到一缕血腥味,才恍然回神——
“……南栀?”
臂弯下的人早已没了生息,那股血腥味却越来越浓。
盛浮川打开床头灯,看到女人苍白着一张小脸,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两颊上还有一团不正常的红,黑色的发丝黏着汗水粘在皙白的皮肤上,显得肤色越发白,像是一块无瑕的玉。
男人伸出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果不其然,一片热烫。
盛浮川脸色沉了下来,所有遐思都消散,轻轻摸一下南栀的脸,“南栀,哪里不舒服?”
南栀摇摇头,茫然睁开眼,视线却是一片花白。
那阵高热让她无力开口,只呼吸着过热的气息。
过了良久,才虚弱地说了一句,“疼……”
“哪里疼?”盛浮川眸色越来越深,眼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
他动作极尽小心地解开她本就敞开了一大半的上衣,视线定格,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便越发显得那些痕迹狰狞,像是在控诉他的不知轻重。
血腥味的气味越发浓,盛浮川看到南栀的腹部还裹着纱布,应该就是刀口了。
他掀开来看,果然缝线有些被崩开,渗出了一点血。
难怪会突然发烧,有可能是伤口发炎。
“南栀!”
他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语气难得温柔,在她耳边道:“醒一醒,我叫医生过来,你先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南栀只是哼了一声,看样子十分难受。
盛浮川心间刺疼了一下,有些后悔刚才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