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一场,南栀心里面那团经久不散的迷雾似乎清醒了一些。
即便对盛浮川的期待已经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慢慢消磨,可那么多年的爱意,也不是说散去就能够散去的,直到这件事情,她恍然明白过来——他们是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面对苏泽的殷勤,她除了感恩之外,没有别的情愫,“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苏泽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南栀下意识想挣脱。
男人用了一点力道,苦笑了一声,“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照顾你,忙前忙后,眼睛都没有闭过,不求你现在有多爱我,死心塌地跟着我,起码给我一点甜头吧?”
他知道自己在道德绑架,也知道是利用南栀的心软。
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这么说了。
南栀叹了一口气,没再挣扎。
苏泽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欣喜地看着他,“南栀,我会对你好的,永远永远……”
说完,他用余光看向病房门口的男人。
盛浮川矗立在那处,巍然不动。
走廊上的阴影将他的身影拉得无限长,有种落寞的疏离。
他就那么看着,眼神冰凉,对上苏泽的视线,也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似乎并不担心会被南栀看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
到了傍晚,病房就热闹了不少。
许倾城见南栀醒来,抱着她的脖子,什么话都不说,只默默地流眼泪。
南栀心头升起一些细细密密的疼痛,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了,我没事了,不过是个阑尾炎,瞧把你吓的……”
“那是个阑尾炎的事情吗?”
许倾城一边哭一边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在我面前晕倒有多么害怕!”
“好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许倾城还是不吭声,只死死抱着她,呜呜地哭着。
苏泽站在一旁,莫名有些羡慕。
如果他也能像许倾城那样,不顾一切地抱着南栀,那该有多好?
姐妹俩温存了一会儿,许倾城松开她,没有忘记在她面前美言苏泽几句,“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一直都是他忙前忙后的照顾你?”
南栀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许倾城说道:“要不是盛浮川,你压根就不会等那么久才等到医生!他现在眼里面全是程七月,压根就没有你的影子!”
南栀垂下眼眸,轻声说:“我也知道。”
程七月一下子就攥着她的手,“以后我们不要再理那个狗男人了,好不好?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来看你一下,一直都陪在程七月身边!你那个便宜妹妹,现在住在最好的病房,享受着最好的医疗资源,就连你那个畜生爸爸……”
说到这里,许倾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没什么,我们不提那些晦气的人!”
南栀却定定地看着她,“我爸爸怎么了?”
“哎呀,没什么……他就那样,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许倾城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