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
若是前世的原主,必定会被阮老太这笑给迷惑了,还以为她这个祖母有多疼她呢。
阮棠恍恍惚惚地跟着沈千祎出了靖安侯府,坐上了他的马车。
不过一上车,阮棠便挑了一个紧挨着车厢门口的位置,特地拉开和沈千祎的距离。
“阿棠为何坐得那么远?过来,坐这软垫上。”沈千祎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阮棠实在是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她早已经猜到他和阮青鸾的事,还做出一副好好未婚夫的模样,真是虚伪。
但她现在还猜不透他的目的,也不能和他撕破脸。
只好轻声应道:“不用了,我有些不舒服,坐在此处没那么颠簸,会好受些。”
沈千祎唇角弯起:“阿棠似乎很怕我?”
“没有啊!”阮棠摇摇头,朝他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实际上,她确实怕他。
原主前世在他的手上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虽不是她亲身经历,但她这个身体对他会本能地生出恐惧,她亦控制不住。
特别是两人独处,还在一个这么小的空间,于她而言,就是挑战和考验。
再加上上次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他拖着醉酒的她去了僻静的地方,差点就……
她只要回想起,就忍不住犯恶心。
沈千祎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试探性开口:“我和青鸾的事,你知道了?”
去阮老太那处之前,他悄悄地去找了一趟阮青鸾。
从她那里得知,阮棠似乎得知了他们的事。
这倒不出他的意料,他早就猜到了她可能知道。
只是不拆穿她而已。
没想到她竟会让阮青鸾知晓。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以,他才来邀她出去游船。
目的就是想看看他若是直接拆穿了她,她会怎么做?
“嗯?”阮棠装出一副懵懂和惊诧的模样。
她是真的没想到沈千祎会直接这样问,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不会承认,会一直这样装傻充愣,拖着她和阮青鸾,然后又撩拨阮长欢。
一个人享尽齐人之福。
但沈千祎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脸上的表情突然敛了起来:“阿棠这么聪慧,就不要和表哥打哑谜了,我知道这事瞒不住阿棠的,又何必跟表哥做戏呢?”
阮棠还想打哈哈蒙混过去,但沈千祎却突然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变得深情款款,仿佛他便是个为爱至死不渝的情种。
“阿棠放心,我和青鸾才是逢场作戏,我是不会娶她的,我要娶的人,一直都是阿棠。”
“我和姑祖母说好,待端午过后,我便下聘,迎娶阿棠。”
阮棠被他这句话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下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千祎,眸子里亦是惶恐。
沈千祎见她反应这么大,唇角的那抹笑容变得更深,甚至带着几分诡异。
“阿棠怎么这么看着我?是不高兴吗?”
阮棠稳了稳心神,眼神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
沈千祎明明不想娶她,在原主离开靖安侯府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她身上没有任何他可以图的东西,唯一能图的,就只有这副皮囊。
但他是不可能为了得到她的皮囊而娶她的。
这样不划算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