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内,李清懿已经穿戴整齐,元衡郡主满脸的笑,眼泪却不停地往下落,理理李清懿头上繁华非常的头饰,又平一平她的身上压金锁玉的大礼服,再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原以为看长女出嫁和看瑾儿出嫁没什么两样,但眼下,却觉得又多了诸多酸涩和感慨。
缓了口气,她才把话说出口,“秦增看重你,母亲早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也不用我多交待,在夫家不比在娘家,夫妻一体,凡事有商有量,也不能见秦增对你好,就总使性子,人与人相处都是相互的,男人到死都是一颗少年的心,有时候你得拿他当儿子哄……”
元衡郡主这话说得再实在不过,阮氏在一旁忙点头道:“你母亲说的极是,嫁了人不比在家,秦增虽爱重你,但夫妇相处并不简单,还需用心经营,凡事你退我让。”
李清懿冲着二人行礼,元衡郡主跟阮氏急忙拉住她,“你这一头一身,重得很呢。走吧,该去正堂了。”
院子外,李庸一身崭新锦袍,百感交集地看着盛装出来的李清懿,心里想着要是侄女受了什么委屈,他该怎么打上门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
正堂这边,红毡上已经放置好了描画精致的马鞍形坐具,喜娘扶着李清懿面南朝北端坐其上,又将帷幔拉开将她遮住。
帐外,秦增站在堂上继续念诗催撤帐:“……锦障重重掩,罗衣对对香。为言侍娘道,去却有何妨……”
这时,一对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穿着小而精致的大礼服,摇摇晃晃小心翼翼的跑到帷幔钱,一左一右,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两边拉帐幔。
秦增看的直着急,就不能找两个年纪大点的?
帷幔被拉开,李清懿半垂着眼帘,神色端庄,秦增秦增接过陈琰递上的玉雁,一张脸紧张到严肃,他上前几步,跪在李清懿面前,把那只莹润的玉雁放到李清懿身前的红毡上,李清懿的目光在那只玉雁身上停了停,顺着那双几乎和玉雁一样莹润的修长手指移上来,一直看到秦增脸上。
秦增看见李清懿红霞飞满,眸中的光芒也几乎溢出来。就那么跪着,甚至忘了起身。
陈琰用力地咳了好几声,差点都咳不出来了,秦增这才恍过神来,可下面该干什么来着……
李庸看着呆头鹅一般的秦增,露出了议亲以来头一抹满意的笑容。
元衡郡主和阮氏对视一眼,也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刚认识秦增一般,眉开眼笑地上下打量着他,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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